毛掌柜冷哼一声，丝毫不把某人的得意看在眼里，你说你得意个什么劲儿，我文渊斋还有景家这个大客户呢，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话本销往各地，全陌国的人都在看文渊先生的话本，你行吗你！

他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木盒子，笑嘻嘻的放到了书桌上。

“主子，这是景家家主送回来的账目和银两，目前话本不仅在江南一代售卖，就连很远的云省地区也有话本了，这次的分成整整有五十万两呢。”

夏婉柔笑眯眯的看着斗智斗勇的两人，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收入眼底。有竞争是好事，更何况这两人是几个铺子里最为出色的人呢。

她将明细账目翻了翻，发现单单记录的分店名字就占据了好大的篇幅。

“不错，毛掌柜辛苦了，那幅对联还没有人能够对得上吗？”

她这幅对联莫不是出的太难了些，原本是想着用来吸引顾客来用，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对不上来，如此下去岂不是成了千古绝对？

“回主子，至今无人能对，据说昨日蓝太师还在国子监和几位有名望的大儒讨论下联来着。”

夏婉柔默了默，貌似......玩大了。

***

这幅对联确实玩大了。

以至于当林如之听到国子监的几位大儒冥思苦想一整日也没有想出下联之后，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你的消息当真确切？那国子监的几位大儒也无法对出？”

面前的小厮忙不失迭的点头，“回掌柜，消息十分确切，是小的今日在书肆里忙时，听几位国子监的学子亲口说的。”

林如之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那双阴狠的眼睛里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待来回几圈之后下定了决心。

“这是好事！在这世上怎么可能没有大儒们都没有对出来的下联？我就不相信那文渊先生的文才比之大儒还要强上几分，他也就不过是个写话本子的，仗着有几分才气罢了，那上联能够想出来已经是菩萨保佑了，他自己肯定对不出来！”

这语气之中，带着十分的笃定。

小厮闻言愣了愣，这......掌柜貌似说的有点对？

不管了不管了，总之掌柜的说什么都对就是了，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咳）可不就是因为会说话得来的？

“掌柜说的对，那文渊先生肯定自己都没想出下联来！”

“对，就是这样，看我这次不让你身败名裂！”

林如之一双眼睛激动的猩红，转身便吩咐起小厮来。

“你这样......”

那小厮越听下去眼睛越亮，最后忍不住恭维的来了一句，“掌柜英明，就应该如此给他们一个教训！”

“去办吧，这次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

“是，小的这就去！”

***

别院里。

送走了两人之后，夏婉柔唤来锦儿给自己摸墨，修书一封交给了陌苍。

“这封信交给圣上，里面说的是咸鸭蛋供给西北将士一事，你的期盼要实现了。”

陌苍郑重的将信接了过来，很是恭敬的给夏婉柔行了一礼。

“多谢主子。”

“不用客气，十万西北将士原就是我夏家军的人，给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我给父亲一些交代了。”

夏婉柔看得出来，陌苍对于西北将士很是关心，在这半个月里完全没闲着，不是跑到作坊里和容飞阳一起监督工程进展，就是跑到那十亩辣椒地里观察辣椒的长势，比她这个主人都积极。

陌苍一脸动容，惦记着将士是一回事，但是有这个能力为将士们做些实事又是一回事，试问当今陌国谁能有这个心思真正的为将士们做些事情？别看这小小的咸鸭蛋，却能解决将士们食盐紧缺的问题。自家主子不知道，在西北苦寒之地，那些将士们缺衣少食，生活过得有多困苦。

“主子，这卖给朝廷的咸鸭蛋......会不会价格很贵？”

他现在担心的是，朝廷没有银子用，自家主子就连随处可见的鸭子烤烤就能卖出个天价，更何况是小小鸭蛋呢。

“你放心吧，价格绝对公道，有些人的钱可以赚，有些人的钱则是不能赚，西北十万士兵抛头颅洒热血已经够了，万万不能让他们吃不上饭。”

刨去收鸭蛋和鸡蛋的成本，以及盐等人工之后，夏婉柔给鸭蛋的定价是五文钱一个，鸡蛋是三文钱一个，可以说价格很低了。

陌苍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多谢主子体谅。”

“去吧，顺便把上个月文渊斋的收入也送过去，让舅舅高兴高兴。”

“是！”

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皇宫里的御书房之中，而紧挨着龙椅的案几上，摆放着的是几个被切好了的流油咸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