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婉柔奋笔疾书的时候,陌苍走进了书房,手里还拿着一份厚厚的宣纸。
“主子,那名江湖刺客已经交给蓝公子了,另外这是一份刺客招供的内容,还请主子过目。”
夏琬柔瞄了一眼陌苍呈上来的宣纸,望着足足有十几页厚的“招供词”抽了抽嘴角。
这么多?
那可真是罄竹难书了,这么个奸诈小人在神医谷里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三十载竟然没被发现,也是个奇迹。
“你们对他动了刑?”
如此小人,可不会乖乖把自己的罪过给交代的如此清楚。
“是,不过主子放心,属下留了他一条命。”
也就只剩下一条命了而已,就算是他日后有心害人,也没有那个能力了。
莫名的,夏婉柔在陌苍的话里听出了这样一句潜台词,她将那份供词大致翻了一遍就放在了一边,心里已经对单信此人有些数了。
随即,她从书桌上将毛掌柜带来的协议拿出来,递给了陌苍一份。
“这是文渊斋和景家的合作协议,下次去宫里的时候记得带过去,让皇帝舅舅过过目。”
顺便提醒一句,他又有银子要进账了,而且这一张薄薄的协议还代表着景家的忠心。
“是,主子,还有一件事,今日早上皇陵那边收到了几箱子礼物,说是从东宫和于贵妃那边送过来的,怕您在皇陵无聊,特意买来给您把玩。”
夏婉柔一愣,这才想起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她经常收到两个表哥的礼物,如今她出了宫,没想到还被人给惦记着呢。
“礼物还在皇陵的别院里?”
“是,您看是否要给您运过来?”
“不用了,放在那儿吧,告诉皇陵那边当值的人,下次再送礼物过来婉拒了就行,就说我如今为父母守孝,这些东西暂且用不到。”
以前在宫中之时大家都还小,有些新奇的小物件来来回回的送也没什么,毕竟他们还有表兄妹这个关系在,但如今却不成了,两个成年的皇子即将大婚,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更何况夏婉柔委实不想跟两人扯上什么关系,两个皇子成年之后很有可能独立出府,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养幕僚,同时意味着一场修罗大战即将开始,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陌苍是个聪明人,闻言细想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属下知道了,这就吩咐皇陵那边的人听从您的意思。”
***
待陌苍出了书房之后,夏婉柔放下笔,视线落在那本《京城第一神捕》上,随即拿起来阅读起来。
在这本书里,柳昀居士秉承了他以往华丽的文才,将小小的故事写得惊心动魄,字里行间充斥着自己的看法,辞藻华丽,让人读起来像是在看一本文学价值颇高的书籍。
但是作为一本破案类的话本,对比《少年包青天》来说却有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在他叙述案件之时,很明显带上了自己的主观想法,让人一看就知道案件之中谁是凶手,就像有个人随时都在剧透一样,还没看到结尾就已经全部猜中了,又有什么吸引力可言?
而且更重要的事,话本之中牵扯到的案件人员都是该死之人,犯案人员不是十恶不赦的有前科罪犯,就是平日里表现的极其不好之人,犯罪的理由无非就是因为自己一时产生的恶念,逻辑上很通顺,却不能引起读者的共鸣。
用了整整一个下午,夏婉柔看完了十几个案件拼凑起来的话本,心也跟着放下了。
祥瑞书肆的这本话本,不管是在立意上还是在故事性上,都比不上《少年包青天》,也完全不会威胁到文渊斋话本的销售,妥妥的了。
“毛掌柜不用担心了,不出几天,待《京城第一名捕》的口碑出来之后,销售就会趋于平稳,不会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而事情也确实像夏婉柔预测到的那样,三天后当她和陌苍去了京城之时,便听到了来来往往的人正在讨论柳昀居士的新话本。
“李兄,柳昀居士的《京城第一神捕》你看了吗?”
“看了看了,昨日刚刚去祥瑞书肆买的,故事中的林捕头武功高强,善于抓捕大奸大恶之人,做个京城第一神捕确实是够资格了,不过里面的案子简单了些许,读起来少了些劲头。”
“李兄原来也有这种想法?在下还以为只有我一人如此想的呢。”
“唉,柳昀居士虽然文才斐然,写的话本读起来很有韵味,但就是缺少了些故事性,待看完之后也就那样,完全没有《少年包青天》的那种惆怅感。”
“李兄说的极是,只是不知这文渊斋什么时候能够出第三卷的破案故事?”
“第三卷都要进京赶考了,怎么可能还会出什么大案子?那包拯在寒门子弟之中如此出色,必定会夺得状元!”
“哎?王兄也这般认为?听闻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