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斋最新出的两部话本可是看了?”
“看了,这位文渊先生确实是个人才,那《少年包青天》写的很是精彩。”
“哼!这个人才可是让祥瑞书肆在本月少了一半的进项!”
柳昀小心的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林如之,心中便猜到了今日让他过来,不单单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科考。
“岳父是否有了什么对策?”
人家如今可是皇家书斋,没看到您的儿子也折进去了吗?但愿岳父他老人家不要作死。
林如之看向他,笑了笑。
“打蛇打七寸,文渊先生不是专写破案之事吗,老朽托人在刑部摘抄了近一年的离奇案件,你将这些案件写到新的话本里,我就不信不能和他文渊斋抗衡!”
柳昀一愣,很想说一句术业有专攻,他真的不擅长写断案故事。不过想起他还需依附岳父过活,暗自将这句话给默默咽了下去。
“小婿知道了,请岳父放心,三日后定写出新话本。”
不就是故事吗,既然有案件打底,再加上些情情爱爱进去,想来写起来会容易许多。
“嗯,祥瑞书肆虽是老朽的产业,但其中有大半的银子送进了林府,这当中的轻重你可是懂得?”
“小婿懂得。”
柳昀眼神微闪,暗道这位岳父大人跟在牢里的妻弟是真真不一样,王林远给林府送银子是为他自己求得庇佑,而岳父却用他的仕途来提醒,果然是只老狐狸。
***
翌日,文渊斋迎来了一位远方的客人。
在前面忙活的东子听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将被称为“家主”的人打量了一番,对方一身月牙白锦衣,腰上别着一枚上好的绿色玉佩,看起来像是老坑玻璃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劲装打扮的黑衣男子,观他身上带着的佩剑便知是护卫一类。
这样的排场,确实有些像他说的“江南商人”。
东子对上他那双淡笑打量的眼睛愣了愣,随即慌忙的应了。
“客人请稍等,容小的前去禀报掌柜一声。”
景南风很是理解的点点头,将双手背在身后,随意的打量起了书斋之中的布局。
“去吧,在下便在这文渊斋里转转,一睹这皇家书斋的风采。”
待东子走后,他带着侍卫走到了排列有序的书架当中,视线也落到了墙上张贴的标语。
“风流不在谈锋胜,袖手无言味最长。”
“学固不在乎读书,然不读书则义理无由明。”
“读好书,好读书,不如读书时,学而思,思而录。”
每一句都写进了学子们的心坎之中,不仅警醒世人读书读好书,而且还提倡读书而思,这可是书院夫子教授的东西。
除去这些警醒世人之言,景南风竟然还看到了一些俏皮语,用调侃的语气劝解来读书的客人。
“欢笑诚可贵,交流价更高,若为安静故,二者皆可抛。”
“眼不留情,手下需留情。”
看到这里,差一点让他笑出来,然而过后他便发现来文渊斋的客人很是自觉,竟然无一人大声喧哗,营造了一种学院里才有的氛围。
文渊先生,当真是个人才。
就在他如闲庭散步般观察文渊斋之时,后院书房中的毛掌柜见到了来报信的东子。
“你说他叫什么?”
“说是江南景家景南风,来京走商,特意前来拜访您。”
毛掌柜闻言心中疑惑更甚,江南景家他是知晓的,是南方一代的经商大家,和丝绸耿家并列第一,而景家在后宫之中还有一位位份不低的才人,可谓是要银子有银子,因宫中有贵人在江南一代也无人敢欺,就连当地知州也给三分薄面的。
“景家家主确实是这个名讳,只是......他来做什么?”
如今文渊斋不过是一介书斋而已,怎么就和经商的景家扯上了关系?
“请他到书房一叙吧,顺便告知厨房,做些好酒好菜上来。”
想不通索性就别想了,人家已经来到门前定是有事相商,会一会便知。
“是!”
不多时,毛掌柜便见到了这位景家家主,对方三十来岁,因常年走商身上带着一股凌厉之气,全然不似一位商贾。
“阁下便是景家主?”
“在下景南风,初次拜访,唐突了。”
“哪里的话,老朽这小店有幸能够招待景家主,可谓是蓬荜生辉啊,里面请。”
两人一照面客气了一番,这才落座,景南风给身后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对方接受到信息之后便站在了门口,并未跟随进去。
毛掌柜将他这个动作收入眼底,暗叹景家不愧是江南一代的大户,一动一静间都透着大家族的底蕴。
“不知景家主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