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苍脸上闪过一丝迟疑,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尴尬之色。
“属下办事不利,那两个江湖人武功不低,而且使用了迷烟,属下一着不慎让他们逃跑了,所以未曾将两人缉拿,而刑部那边有林府的物证在,将案子归为故意纵火案,林家旁支那个祥瑞书肆的老板打了五十板子判了一年牢狱,并赔偿文渊斋的损失八千两银子。”
夏婉柔点头,对于这个结果倒没有多说什么。
“跑了就跑了,无碍,将这件事算到三皇子头上便是,至于林府......真倒霉。”
确实是倒霉,完全可以说是用“天降横祸”四个字来形容了。
作为祥瑞书肆正正当当的老板王林远,如今被打了五十大板,臀部打出了血迹命都丢了半条,此刻正趴在发臭的牢里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而站在牢门外面身着黑色斗篷衣裳的,便是买通了狱卒悄悄潜入进来的林管家,他那一双黑黝黝的目光望着地上趴着之人,发出冷森森摄人的目光。
“文渊斋走水一事,当真不是你干的?”
“林叔,林叔,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发誓!我原本是有打算毁了文渊斋的想法,这不还没来得及干呢就被对方抢先了一步,更何况就算是要烧了文渊斋,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带着林府的腰牌,我现在可是姓王的啊林叔!”
是了,王林远姓王,如今所居住的府邸是王家的,这事要从王林远的父亲说起,他原本是林家旁支流落在外,当年为了贪图王家的产业便入了赘,如今过了十几年早就翻身成了主人,王府早就变成了林府,但为了在外的名声好听一点,便一直没将儿子的姓氏给改过来。
林管家经过他的提醒也想到了这一点后,双眸更是犹如利剑一般看向他。
“刚刚在堂上你怎么不说?你可以一口咬定府里的腰牌都是以前王府的,那主审管说不定还会犹疑片刻,如今倒好,你不仅被判了罪还连累了林府。”
从今日起,只要听过审案子的那些百姓都知道纵火犯是带着林府的腰牌,他们可不管到底是哪个林府,旁支不旁支的根本不重要,只会将这个污点放到林阁老的头上。
那日后,林府的风评能好了?
王林远欲哭无泪,“我......我当时在堂上,这不是听到文渊斋又归属了皇家店铺,就震惊了吗,当时就没想到这一茬啊!”
林管家:“......”
这一点,也是他没想到的,原本属于将军府产业的文渊斋,怎么兜兜转转又到了皇家?难道是因为最近文渊斋日头正盛,上头盯上了这个聚宝盆?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文渊斋是万万不能动了。
“林叔,主子有什么吩咐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王林远虽然不算是林家的正牌旁支,但从小也是被王家娇养着长大的,哪里受过在牢里摸滚打爬的苦,这才过了半日就感觉度日如年了,再让他待下去,铁定得丢了性命。
林掌柜不屑的斜睨了他一眼,想起主子的话,冷哼一声。
“这次的案件牵扯到了皇家,哪里是这么容易脱罪的?不过主子已经吩咐让我给你打点一切,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没人会难为你。”
要不是看在祥瑞书肆日进斗金的份上,主子哪里会管一个外姓人的死活?即便这个人留着他林家一半的血。
王林远傻眼,“那......那祥瑞书肆怎么办?”
他可是书肆的当家人!要是没有他,谁会去给林家送钱?就算是看在每个月十几万两的孝敬银子上,林府也不会不管吧?
“祥瑞书肆自有你父亲接管,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
父亲?那个为了一个女人亲手杀了自己原配妻子,看自己如同看苍蝇一样的父亲?
王林远脸上闪过一丝愤恨,握着身下稻草的双手渐渐收紧,心中各种不甘。
***
太师府,后院。
一座幽静的院子里,坐落着一间装修精致的阁楼,阁楼的二楼里最里面是一间闺房,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绣的娇艳动人。
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在书画上独一无二的造诣。
而此时闺房正中间的一桌一椅上,此时正坐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姑娘,手中拿着一本《少年包青天》正看得入神,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轻笑声。
就在此刻,阁楼外传来了一道青翠如黄莺的女声,典型的人未到,声先至。
“舒心,我来找你聊天了。”
一句互换声拉回了蓝舒心的注意力,她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放下书起身便朝着楼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