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日上三竿。
温煦阳光照入婚房。
伊凛手一挥,隔空打开窗户,通风透气。
他早早就醒了,在思考人生。
熟睡中的师妹偶尔发出呢喃梦呓,整个人就跟八爪鱼似的缠他腰上,压得紧紧的,令伊凛动弹不得。
“你的确长大了。”
伊凛目光游移,暗暗感慨。
在睡梦中,师妹弯弯的月牙眉微微蹙着,就在伊凛好奇师妹正在做什么梦时,从夏如雪那略显干涸的双唇中挤出一句梦话:
“师兄你别去死了啊”
伊凛:“”
他小心翼翼,在不惊醒师妹的前提下,拨开她的手和腿,穿好衣服,洗簌,刷牙。
两人昨晚出了一身汗,湿漉漉的,即便他如今的“熵兽”血脉非同寻常,也该好好洗洗。
洗洗更健康。
俗话说男人一生将会迎来三次“新生”。
第一次是呱呱坠地时,
第二次是弱冠成年时,
而第三次,便是洞房花烛夜后。。
伊凛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但他总觉得,自己眼里多了什么。
那是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不在孤身一人。
他在这个世界,有了难以割舍的牵挂。
“呼”
伊凛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发现师妹正裹着被子,将头和脸蛋捂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两颗明亮的眼珠子,直勾勾看着自己。
“怎么了?饿了?”
“不是。”夏如雪摇头:“师妹至今仍在怀疑,此时此刻是否还是在梦里。”
伊凛走到床边,脸凑近了一些,握紧对方的手:“我就在这里。”
“我知道的,师兄总有一日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即便是梦,师妹也不愿意醒来。啊,对不起师兄,我不该说这些”
“你别忘了,我说过,我要带你们离开这个世界。”
“师兄所在的地方,是传说中的仙界么?”
“哪有,都是人,我的世界里,很多很多的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一样有着尔虞我诈,一样的丑陋,却也有着美好之处,和这个世界,没有太大区别。”
“嗯。”夏如雪在被窝里轻轻点头,眼里渐渐填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她的憧憬是,
她能和师兄白头偕老最起码师兄的头发得和她一样白
她和师兄生了一个女儿,就叫雪儿好了
师兄说,他们会住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种田烧烤,遛狗看花,无忧无虑。
这些本是梦境。
但如今,梦境似乎触手可及。
伊凛与夏如雪小声说了几句,便让夏如雪再睡一会,他自己出门。
因为现在新房外,几乎围满了人。
要不是他昨晚就布下结界,说不定一大早花娘就来拍门了。
夏如雪大概也料到了外面不太平,更是不肯出门,加上破瓜之痛,她决定今日不出门见人,在有着师兄味道的被窝里睡懒觉。
伊凛打开房门。
呼啦啦。
一群老大爷围了上来。
剑南春感慨万分:“师弟辛苦啊!”
牛油纳闷:“可昨晚没动静啊!”
狗哥:“你不懂,太一的血妖术诡异多端,变化万千,区区隔音避震妖术,定是不在话下!”
狗哥误打误撞,猜中了。
剑南春顶着俩黑眼圈。
他昨晚在格斗游戏上血虐二位妖整整一个通宵,他现在虽然精疲力竭,可声音却雄浑有力:“你们咋知道他这辈子轮回的是妖族血脉?师弟用的可是我天剑门秘传玄术,不懂胡乱诌扯!”
几人几妖围着伊凛争了一会,剑南春又挤上来,嘿嘿直笑:“咋样?怀上没?”
伊凛目瞪口呆。
“让开让开!”
花娘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食物,三拳两脚将这群没大没小的老不死踢开。
“儿啊,辛苦了啊,快把雪儿喊起来,你们二人补补身子!”
伊凛狐疑盯着花娘那桶桶,他闻着里面成分复杂的香气:“里面是?”
“这里面可是好东西,大补之物,有酒花儿,有蛋,有山茸,有兽骨,有灵参,还有许多大补灵药。虽说这些灵药,比不上数百年前,但也有一定功效。”
伊凛一开始不愿意。
但在花娘的要求下,他还是含泪吃了一碗。
顺便给房里害羞不肯出来的夏如雪,伊凛偷偷送了半桶入内。
吃饱喝足后。
花娘将伊凛叫到一边。
“你在这里坐好,娘送你一件东西。”
过了一会,花娘将一块板板交给伊凛。
“织理书!”
“原来天书的真名是织理书么?”花娘恍然。
伊凛没有虚情假意地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