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亭市中。
街头、楼顶、墙角、地下、天上,人影蠢动。
不少人低着头,及时接收着关乎天启公会与烈阳军大战的最新消息。如同他们当年行走街头时沉迷手机的样子。
对其他公会而言,这场奇怪的公会战,谁赢谁输,其实不重要。
哪怕烈阳军在这一波战争里,被灭得彻底、灭得干净,也不重要。
重要的事,他们能通过这一战,亲眼目睹,这个被官方认证为“世界第一”的公会,究竟有多么强大。
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能在新时代开端至今,稳居第一,不曾变易。
这个世界第一的名头,太响亮,太稳当。
在公会排行榜上,无论是区服里,还是世界上,其他公会的排名,变了再变。可唯独天启公会,高高在上,宛若开挂,岿然不动。
高楼上。
曾在神崎市里与伊凛有过交集、最后也侥幸活下来的项霸天,此刻正站在他爹身边。
项霸天的爹爹,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身高一米六九,穿着一身青色长褂。长褂胸前崭新的绳扣崩得紧紧的,让他整个人显得有点膨胀。而中年人下巴留有一束黑中带白的长胡须,扎起了整齐的麻花小辫。这别具一格的胡型,走在街头,说不定能吸引不少异样的目光。
项惊天,一位苟了十几年的真男人。
项霸天其实还有一个亲姐姐,叫项弥天。只是今天据说来亲戚了,不愿意奔波跋涉。
项霸天眯着眼睛询问:“刚收到消息,这公会驻地,果然是能攻打的。”
“能攻打是一回事,能不能打下来,却是另一回事了。”项惊天淡淡一笑。
“有道理,我们要下去帮忙么?人都到位叻。”
“呵呵,帮谁?”
项惊天明知反问。
项霸天摊摊手,笑容更深:“还用说,谁强势帮谁呗。”
项惊天摇摇头:“糊涂。”
“爹啊,您细说。”
“你觉得你能一口气,把余烈心彻底干掉?”
项霸天仔细思索了好几秒,笑容敛起几分,缓缓摇头:“应该很难。”说着,项霸天语气稍顿,又道:“可那个朱崇帝,还是死了。”
“姓朱的死,是因为他轻敌了。”项惊天一言道破朱崇帝的死因,笑看在混战中烈火熊熊的余烈心:“而姓余的,因为朱崇帝的死,现在更像一只惊弓之雕,我敢保证,他的兜里全塞满了保命道具,要一波打死他,太难了。”
“所以,这也是姓余的敢正面刚天启公会的原因?”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项惊天眯着眼睛,注视着下方的惨烈战争,捋着下巴扎成小辫的长须,声音沉重:“这个天启,背后的人,不简单。姓余的是当局者迷,而我们,却旁观者清。可姓余的事后,应该就能想明白,他是被坑了。嗯,被坑惨了。”
“嗯?怎么说?”项霸天不太明白。
“呵呵,我们项家,三颗钉子,都被分配在什么地方?”
“其中两颗钉子,在无畏军,还有一颗,在英勇军艹!我明白了!”项霸天之前还没理解,可当项霸天往“暗藏深意”的方向细思后,却一下子明白了,猛地一拍后脑勺,咣咣响,嘴上直呼卧槽。
无畏军、英勇军听起来挺不错的,可特么不是什么好词啊!
明摆着就是壮士送死队啊!
一个两个还好,如果全是在这些旮旯部门,这不是明白着,对方早就看穿了那几颗钉子的身份,特意放在一块,看破不说破而已!
“嘶谁想出来的啊,那么鬼阴险!”
项霸天深深叹息。
项惊天又道:“所以,为什么那么多钉子都被找出来了,偏偏当众打死了一个余家的?又偏偏,余家里,有人主动开了枪?呵呵,不管真相如何,那姓余的,这一波,再不快点想明白的话,他估计可要被刮掉一层皮啰!”
项霸天听完老爹的分析,不断点头。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细细想下来,余烈心这一步臭棋,有着许多奇怪的因素在暗中影响。
余烈心说不上是步步走错,但最终还是演变成如今的局势。
如果这一切都在某个人的算计中的话,那么余烈心这波真的要惨了。
哪怕活下来了,也不知会不会坑出什么好歹来。
想到这里,项霸天忍不住,怜悯之心浮起,为余烈心默哀了数秒。
“况且,”项惊天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项霸天,道:“记住了,霸儿,千百次锦上添花,不如一次雪中送炭。我们现在过去帮忙,无论帮谁,都没有任何好处。这也是,其他所有公会,至今都没有任何动作的理由。这局势,谁也把握不住啊!”
项霸天恍然大明白,用力点头:“孩儿记住了,爸!”
无数人在驻足旁观。
有的人也像项惊天这般,发现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