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听见喊声,赶紧一个健步冲出了小屋,抬头观瞧。只见西北方向有二个人在快速飞奔,前面的人身穿黑衣头戴面纱,看不清长相,后面追赶的人身材高大手提大斧,不是旁人正是护卫长马得胜。
陈墨见此,急忙提了口真气,一俯身,脚下发力,向着西北方向追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便追上了马得胜,但与前面的黑衣人仍有七八丈的距离。马得胜一见是大少爷,刚想开口说话,陈墨对其一摇头,示意其不要出声,马得胜心领神会,二人一前一后对黑衣人紧紧追赶。
追着追着,随着与黑衣人的距离渐渐拉近,陈墨心中却产生了一丝疑虑。他觉得这黑衣人不仅轻功极高,对府内的地形也是了如指掌,眼见其逃跑的方向正是府内西北方向一个偏僻的角门,门外不远处便是城郊农户所种的玉米地,若其进入玉米地,再想寻他便似大海捞针,难上加难。最奇怪的是,这黑衣人的逃跑路线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慌不择路,反而似早已设计好了一般,不能不让人生疑……
转瞬间,黑衣人已奔到了西北角门,只见其身形一纵,便已跳上院墙,即将逃出升天。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说道:“贵客登门,尚未与主人见面,怎能如此来去匆匆?!”声音未落,一个身影快如闪电,也未看清用的什么招数,仅一个起落便将墙上黑衣人擒到手中,重重摔倒了地上。
马得胜一见此人,急忙躬身施礼道:“老爷,属下失职,请您治罪!”陈墨也是一愣,说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啸天,他并未理会二人的问话,手捻须髯对着地上的黑衣人说道:“还不知贵客尊姓大名?来鄙府有何贵干?”
黑衣人躺在地上不住呻吟,应该是被陈啸天用重手法点了要穴,表情痛苦万分,但却仍是闭口不言,怒视着众人。
马得胜上前一把将黑衣人脸上的面罩取下,看了看并不认识。陈墨见后,也缓缓地摇了摇头。
陈啸天见状对马德胜说道:“把他带到地牢详加审问,另外,搜一搜他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
马得胜点头称是,刚要俯身去拉黑衣人,没想到,这黑衣人突然开口说道:“慢……慢着!我……我说……我交代!”
陈啸天道:“好,你说吧。”黑衣人说道:“我……我身上……太痛,能不能先……先把我的穴道……解开?”
马得胜说道:“想得美,解开穴道你再接着跑?!”黑衣人道:“你……你们这么多高……高手在这里,我想跑……也跑不掉的。”
陈啸天微微一笑,对陈墨说道:“你去对着他‘关元穴’轻拍一下,解开他的穴道。”陈墨答应,走上前去对准黑衣人小腹就是一掌。这一下打得黑衣人双眼反白,直接昏了过去。陈墨见状也是一愣,寻思道:“我本想教训一下这黑衣人,因此用了些力气,没想到这人如此不禁打,居然晕过去了?”
陈墨不知,此时他体内已有白袍男子的真气,再加上稍许“龙吟神功”的基础,虽仅一日功夫,但内功修为已今非昔比,这一掌若是刻意用力,只怕黑衣人早已性命不保。
陈啸天还以为陈墨不懂要领,怕解不开穴道,故而用上了全力,于是说道:“墨儿,以后解穴不用出手太重,只需认准穴位,轻击即可。”陈墨看了看父亲,又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缓缓点了点头。
马得胜上前,按压黑衣人“人中穴”好一阵,才将其唤醒。陈啸天见其转醒,便开口问道:“说吧,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府?“
只听黑衣人慢慢说道:“我……我是东莱瀛洲齐王手下的护卫长,我叫李鹏飞。我来此处不为别的,是奉王爷之命暗中监视你们……”
陈啸天一听,面色不由得变得凝重,眉头紧锁沉默不语。马得胜却走上前去,指着黑衣人的鼻子大声喝道:“你放屁!谁不知道齐王殿下与我家老爷素来交好,二人曾在南蛮之乱中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如此情谊,王爷怎么会派人来监视老爷?“
黑衣人嘿嘿一笑,说道:“你若不信,我左肩上有齐王府的刺青,一看便知真假。”马得胜看向陈啸天,得到首肯后,抓住黑衣人的一用力,将其左肩衣服撕破。众人定睛观瞧,果然见其肩膀处刺着一个“齐”字,只是这个字与普通的“齐”字不同,少了最后一笔那一竖。
马得胜见后说道:“你这也不是齐字啊,还差一笔呢!”黑衣人冷笑了一声,道:“你问问陈将军,就知道为什么会差一笔了。”
马得胜将信将疑地望向陈啸天,陈啸天并未理睬,仍是紧皱双眉,语气凝重地对黑衣人说道:“齐王何时派你来的?”言下之意便已确认他是齐王府的人。
黑衣人答道:“不瞒将军,齐王派我两年前来到金陵,暗中观察将军府中动态,若有异常及时禀报。”
陈啸天道:“何为异常?”黑衣人道:“这个我可不能说,说了以后齐王必定饶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