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习铭昊说,“这些工人都是很好的,工头在去年出了点问题,不过工作做得没有问题,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陈红娇很赞赏习铭昊的做法,遂放心地带陈老爷子去看房间,没想到陈老爷子死活不同意住进去:“这房子我不住!我就是个兵,不是官僚!”
“老爸,你不住这儿,那你住哪里啊?”陈红娇问。
“习铭昊的土屋就挺好,我要住那儿!”陈老爷子说。
“那土屋已经拆了,那里也要建新房,那房子建成,比这还好呢!”陈红娇说,“这房子是专门为您老人家修的,您不住,岂不是让习铭昊为难?”
“他给我随便找一间民房就可以,有啥为难的?”陈老爷子的倔脾气又上来了,陈红娇好说歹说都不行。
没办法了,陈红娇又让习铭昊帮忙劝说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见到习铭昊之后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批评:“我这一辈子,啥时候一个人住过这么大的房子?你这是想害我腐化堕落!”
“老爷子,这是陈总花钱修建的房子,是她专门孝敬您的,怎么能算腐化堕落?”习铭昊说,“咱们村和以前不一样了,要不了多久,家家户户都住这样的房子,您不住这儿,您住哪里啊?”
“你这小鬼,想糊弄我?”陈老爷子问,“你住哪儿?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
习铭昊拗不过他,只得带他去看自己的房间,习铭昊的房间是把一间房屋隔成一个小厨房和一个小卧室。
陈老爷子看了之后,非得要搬到习铭昊的房间住,习铭昊好说歹说也没有用。
习铭昊实在没有办法说服陈老爷子了,只得把自己的房间腾空另作他用,他自己搬过来和陈老爷子一块儿住,陈老爷子这才勉强答应。
到第二天,陈老爷子就把陈红娇轰走了,陈老爷子不想让她为了他影响工作。
陈老爷子的饮食起居就全由习铭昊负责了,侍候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习铭昊丝毫不敢怠慢,可陈老爷子脾气很倔,不愿意搞一点特殊,也不让习铭昊照顾他,习铭昊工作又忙,分身乏术,一时难有两全之法。
王平找了一个细心勤快的做饭阿姨,给陈老爷子和习铭昊二人做饭,并照顾陈老爷子的饮食起居,习铭昊省心了不少。
陈老爷子其他人都不认,就粘着习铭昊,天天嚷嚷着让习铭昊带他去抱犊寨。
现在大岭村的建设,其它地方的工作不需要习铭昊操太多心,都有专业人员在做,唯有抱犊寨上面的开发工作让他费尽心思。
对习铭昊来说,服侍陈老爷子也是重中之重,陈老爷子想去抱犊寨,习铭昊就带他去了。
陈老爷子虽然记忆力很差,以前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可对于解放抱犊寨的战斗,老人家仍然记忆犹新!
那些生死存亡的经历,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老人家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这里是原来是土匪的山门,老高老气派了,大门上面的横梁上有栏杆,是瞭望哨,大门两边是三层高的碉楼。”老人指着抱犊寨入口处的空地说,“碉楼两边是炮台和城墙,城墙上有射击孔啊,都架着机关枪,火力老猛了!当年咱手里的家伙事儿不顶用,可吃了大亏了!”
习铭昊听了老人的话,如获至宝,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和本子,把老人描述的情况一一记录了下来。
“这里的房子最高最宽大,是土匪们聚集开会的地方,里面正堂上有虎皮靠背的交椅,有写着聚义厅的大匾。”老人不记得近期的事情,却对很久以前的事记忆犹新,“这边是武器库,里面的好东西真不少!迫击炮十几门、重机枪,轻机枪好几十挺,炮弹和子弹都堆成了山,土匪崽子们都不用汉阳造,一人一支中正式,咱们要是有这种装备,哪需要打三回,死那么多人!”
想起当年的战事,陈老爷子越发精神,他能够说出当年土匪盘踞抱犊寨时,每一个炮台、火力支撑点、碉堡的位置及每一条战壕和掩体的走向。
在抱犊寨上走了一会儿,习铭昊就要带陈老爷子回去,习铭昊怕他累坏了。
“唉!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陈老爷子摇头叹息,“要是腿脚还利索,我也想参与重建抱犊寨的劳动,当年是我们把这里的房屋炸毁的,现在也应该由我来把它重建起来!”
“您已经帮了大忙了!”习铭昊说,“我正愁这抱犊寨上的房屋不知该怎么建呢!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数了。”
“这么说,我还有点用?”陈老爷子看着习铭昊,两眼有了光芒,“我还没给你说完呢!当年的牢房、审讯室、牛圈、马棚,磨坊、土匪崽子们的住房,我都一清二楚!”
“这真是太好了!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要不是有您老人家,抱犊寨上的房屋还不知道该怎么建呢!”习铭昊说,“重建抱犊寨,就得恢复原来的模样,才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