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时,石泉城上的那些百姓们已经打开城门,向外蜂拥而出。
他们拿着劳军的粮食和果品涌上来,成百上千的人都在帮助黑甲军处理伤员、打扫战场。
这些百姓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清楚的很。要不是这些黑甲兵拦在城外,打赢了这惨烈的一仗,现在的石泉城内被杀成尸山血海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沈墨的这一次追击战,实际上形成了一种分外奇特的局面。一方面,沈墨现在手中掌握的部队全都加起来还不到400人,而且他们如果不能在平地上列阵,没有陷马坑和铁丝,实际上前面的3000铁鹞子要跟他们拼命,一样会让
他们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
而另一方面,西夏铁鹞子已经被沈墨层出不穷的手段,还有墨字营奇怪的武器和顽强的作战意志吓破了胆。
如今这支铁鹞子,连他们的主帅细封文虎都被对面的黑甲军给杀了,可以说遭到了从未有过的惨败。所以他们急慌慌的向前奔逃,根本没有回头反击那只黑甲军的意图。
所以这两支队伍,追的人不敢过于向前逼近,以免对方狗急跳墙,逃的人也是毫无反抗之意,只顾着一路向西狂奔。
所以他们居然就这样一前一后,相安无事的沿着汉江向西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沈墨的心中也是如履薄冰。
眼前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对策,就是给他们这支400人的队伍,每人配备了双马,而且两匹全都是顶级的战马。
在这些战马身上,沉重不堪不堪的具装马甲已经被拆得一干二净,所以墨子营的战士,只是身穿着自己的黑甲,还有随身携带的简单装备。
这样一来,一旦对方回头向着自己这边决死冲击的时候,最起码从速度上来说,他们这支墨字营骑兵的灵活性可以远超对方的具装铁骑。
然后,沈墨就可以用墨字营武器的优势,一边在远处射杀这些西夏铁蹄一边不断后撤,让他们难以接近。
除此之外,沈墨其实并不急着歼灭这支3000人的铁鹞子,而是就在他们后面十五六里远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跟着,咬住了它们的尾巴一路前行。这个时候,就见纵马跑在沈墨后面的赵锦屏,抄起了马鞍边上挂着一个皮囊,把里面的东西灌了一口之后,随即就被嘴里边和陈醋差不多酸的马奶酒,弄得五官都挤在了
一起。
“钟师哥,咱就这么跟着,一路把他们送回西夏去?”只见赵锦屏缓了缓之后,随即向着旁边的钟与同小声问道。
“你是不是傻?”
这时候,就见钟与同看了赵锦屏一眼之后,随即向着前面沈墨的背影努了努嘴:
“咱们这次的任务可不是送客,而是留客!”
“留客?那怎么不打呢?”这时候,赵锦屏还在不解的追问着。
“所以说你傻呢?你什么时候看见咱们先生打过没有准备的仗?”这个时候,就见钟与同无奈的看了赵锦屏一眼。
“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这位沈先生,只要是和别人开兵见仗,一定就是在他准备好的地点上,按照他想要的方式打起来的!”
“那他准备的那个地方在哪儿呢?”就见赵锦屏又接着一脸好奇的问道:“咱们还得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多久?”
“那可就难说了,”就见钟与同笑着,向着赵锦屏眨了眨眼。
“你还记得咱们还在那石泉县城下埋地雷的时候,就有0人的墨字营,穿山越岭的往西去了?”
“那怎么不记得?”就见赵锦屏闻言,随即也是眼睛一亮!“他们那区区0人的队伍,就带了足足300匹马驼的装备!闹了半天,他们就在前面堵着呢?”“所以说,你就瞧好吧!眼前这3000人,一个也跑不了!”只见钟与同一边说着,一边像一只大马猴一样跳起来,凌空落在了他另外一批备用马的马背上,继续抖动着缰绳
,催马向前飞奔而去!
就这样,在黄沙漫天的汉江边大道上,这两支队伍一追一逃,以极快的速度向西而去。
这些党项铁鹞子极其坚韧,身体和意志都极具忍耐力。他们在急于返回家乡的心理和后面的追兵驱使下,甚至夜晚都没有宿营,而是接连疾行了两日两夜。他们这支队伍飞快的跨过了真符,绕过了洋州,在兴元府城下绕城而走,一直奔行到了隔日中午,才终于跨越了中梁山,来到了定军山和汉水之间,一片地形闭塞的狭窄
谷地之中。
当沈墨看见远远的前方,一道笔架一般山峰的时候,他随即就命令自己的队伍停了下来。
“休养力气,准备饭食!”
当沈墨这一系列的命令下达之后,这些疲倦欲死的墨字营士兵,倾刻间就感到了一阵兴奋和振作!
他们现在都已经很有经验了,先生的这个命令就说明对这3000铁鹞子的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