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都是强忍着,但还是没憋住发出了几声“吭哧吭哧”的笑声。
沈墨听了之后,他立刻就站住了脚步,回过身来。
如今沈墨练习了内功,耳目分外灵便。那个声音虽然很但他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那个官员刚才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赵阁老是打他屁股还是打他的脸等他回来看看清楚就知道了。”
这句话说的分外阴损,把周围的一圈人全都逗笑了,那个说话的家伙他自己也是眉飞色舞的笑了一下。
当沈墨站住了之后,随即把目光投向了那边。当他到目光到处,那几个官员立刻就不敢再笑了。
“来,你给我出来。”沈墨毫不迟疑的用手点了点那个说话的官员。这家伙居然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为沈墨点到了以后,那个人顿时就愣了一下。也只得从自己的桌案后面站了出来,等到沈墨的面前施了一礼。
只是此刻,他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像今天这样的事儿,其实就是属于背后骂皇上,沈知州就算听见了又能怎么样?自己只要是咬牙不承认,这个州官大人也拿他没辙!
沈墨看了眼面前的这个家伙,只见他三十七岁年纪,蓄了两撇油亮油亮的小胡子,在那里缩着脖子,正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沈墨。
“你叫什么名字?”沈墨随即向着这个家伙问道。
“卑职外都水丞赖朝梅,”这个官员立刻答道。
大厅中的众人看见这个情景,都知道这个家伙可能是惹怒了沈墨,只怕是要倒霉。一时之间大家全都把目光转向了这边。
这个时候,就见沈墨点了点头说道:“把你这几个月办的公事摘要给我拿过来。”
“是!”只见赖朝梅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向自己的书案边走去。
他的心里现在也在暗自琢磨,这沈墨沈知州,怎么刚才没有追问自己在背后取笑他的事,反而要看自己的公事摘要?
这公事摘要,就是炸衙门里每个官员自己做的办公记录。上面都是每天做些什么、都有一些什么大事件之类的记录。这东西也是上官考察下官办事办事效率的凭证。
只见这位赖朝梅拿过一个本子来之后,随即就将它双手递给了沈墨。
沈墨接过来一边翻阅,一边在心里暗自想道:“这家伙是外都水丞,那就是管河务的了?”
然后厅堂里的众人就平息静气的看着沈墨,翻阅着这位赖朝梅的公事摘要。
只见沈墨翻过了一篇之后,随即就把那个本子重新合上了。
然后,就见他抡圆了将这个本子“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了这个赖朝梅的脸上!
这一下子,这个硬壳的厚本子将赖朝梅拍得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人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大人”只见这位赖朝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手足无措,他随即就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像沈墨问道:“您您因何殴打下官?”
“海门河道防洪堤坝,上个月竣工。围绕海门镇河沿一十二里,是你督造修建的是不是?”只见沈墨的双眼冷冷的看着这个倒在地上的赖朝梅,向着他问道。
“没错,这正是下官负责的工程”只见这家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般,捂着自己的脸向沈墨答道。
“红柳树枝卷帚,红胶泥土夯筑,面上条石垒砌,共耗工本银加民夫挑费六千七百两是不是这样?”只见沈墨接着问道。
“对啊!”这位赖朝梅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只见他颤声向着沈墨答道。“本官刚从海门那边回来,”只见沈墨向着他冷冷的说道:“在那个地方沿河一线,我连一块条石都没看见过,全都是一片未经修整的野河滩要不,你带我去找找你修的
河堤?”
“上个月刚竣工,眼下又不是汛期,你别告诉我那些河堤都被江水冲走了!”只见这个时候,沈墨冷着脸对着赖朝梅说道。
“知州大人!”这个时候,只见赖朝梅已经是吓得魂不附体!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一句嘲笑的话语,竟然给自己惹来了这么大的灾祸!
这位沈知州看起来虽然年轻,竟然是如此了得!居然拿起自己的公式摘要来才翻了一下,就从自己负责的公务里面,找出了这么大一个漏洞!
这下子可不打紧,自己嘴上痛快了一回,却被这个沈知州一把给抓住了罪证,死死的捏住了他的痛脚!
这个赖朝梅已经是霎时间惊得魂飞魄散,他慌忙之际立刻向沈墨分辨道:
“知州大人切莫怪罪属下!这可是上任刘知州核验过的工程”
“完了!”
就在这位赖朝梅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大厅中的那位通州通判王录平,立刻就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就凭这一句话,这个赖朝梅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