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觉晓是个年轻官员,老家并不在临安城。所以他和绝大多数外籍的官员一样,全都是住在官驿里面。
临安城中河,六部桥官驿,这个地方实际上就相当于后世的各部门招待所。主要服务的对象就是各级官员。
沈墨到了这里一看,只见白墙碧瓦、绿柳如荫,这官驿竟然是老大一个院落。
等到了里边,沈墨亮明了身份,让驿丞带他去陆觉晓的住处。
陆觉晓无家无室,所以他和几个其他的官员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他住的房间是一间坐西朝东的厢房。
等到沈墨进了他的房间里,只见里面床铺衣被整洁,书案桌椅擦拭得干干净净。这里面的布置陈设异常的简朴干净。所用的东西也是素气简单、并不奢华。
沈墨让大家等在外面,然后他一个人在陆觉晓的房间里慢慢的坐了下来,静静地感受了一下这个房间的氛围。
如果要看一个人是什么类型,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看他的家。
每个人出去见人的时候,他们都不免要打扮得衣冠楚楚,但是自己的家里的样子却是瞒不了人的。
一个人的情趣审美、爱好特点、生活作息、甚至性格都可以从他的房间里看得出来。
在这里,沈墨能够感受到这个房间里面,慢慢的传递出了属于它主人的气息。
衣物被褥整洁异常,说明这个人严于律己、自控性很强,生活非常有规律。
从屋子里面的布置上来看,虽然他的俸禄不低,但是却并不喜欢奢华的花费。
他所用的器物虽然简朴,但是很有格调,这说明这个人优雅淡泊,并不像是有什么不良嗜好。
一点一点的,陆觉晓生平的样子慢慢的在沈墨的心里泛起,他也从沈墨记忆里的一个中毒的死尸,变成了一个性格饱满的形象。
外面的阳光正从东窗斜斜的照下来,洒进了房间里,屋子里静谧安静异常。
此时此刻,沈墨的眉头已经死死地皱成了一团!
在之前他对陆觉晓所有的猜测,全都在这个安静的上午轰然崩塌了。
这个人携酒狎妓,彻夜不归,去的还是整个临安城最最为污秽的场所。
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偏偏卷入了这样一桩离奇的命案之中。
可奇怪的是,这个陆觉晓居然并不是一个n,而是一个苦行僧一般的人物!
“这是怎么回事?”沈墨的心里震惊地想道!
沈墨从屋子里出来,和驿丞站在院子里信口聊了几句。
和他想象的一样,陆觉晓的生活很规律,基本上每天从部里下班以后,就是在屋子里默默的。
他的应酬很少,也从来不像别的放浪官员一样凌晨才回来,醉醺醺的吐的满院子都是。
甚至可以说,他是这个官驿里面模范租客的范本。
当沈墨问起平常有什么人来找陆觉晓的时候,驿丞想了想道:
“他的朋友并不太多,有时候,户部有一个跟他同房办公的伙子会偶尔来找他。如果要是天气好的话,两个人就会在院子里下几盘棋。”
“那个人叫什么?”
“我记得好像叫吴岭也不知道是哪个岭字。”
等到沈墨他们走出了六部桥官驿,他心里想道:“正要找人来问问这个陆觉晓平时工作和生活的情况。这下齐了,看来只要到户部里找到这个吴岭,就全都解决了!”
他们几个人在街上胡乱吃了口饭,等到午时过后,部里面的官员结束了午休上班的时候。沈墨他们来到了户部衙门。
这个六部桥的名字很有来历,它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在南宋的时候“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几乎全都在这座桥的附近。所以沈墨他们步行了没多远就到了。
不管在哪个朝代,要说人事浩繁、部门众多,就属户部为最。沈墨看了看护红墙高瓦的硕大门庭,心里对那个在这里工作的陆觉晓,简直越想越是好奇。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呢?”
起威四剑在院子外面等他们,而江城则是陪着沈墨进了户部的大门。几番打听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陆觉晓平时办公的院子。
在这里,他们果然找到了那个吴岭。
“吴岭吴俊然,”这个年轻的官员在问明了沈墨的来意之后,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只见他的的眉梢眼角,带出了几分悲愤和惋惜之色。看起来痛失好友,对他的打击也不。
“觉晓兄纯厚君子,从不与人相争,这真是飞来的横祸!”吴岭痛惜的说道。
“陆先生平时都做些什么差事?”沈墨向着吴岭问道。
“就是这些,”吴岭指了指窗边一章桌子上的大片公文:“这张桌子就是陆兄的,平日里公文往还,大致都是些案头工作。”
“陆兄平时就对着这些公文,做日常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