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那你打过架吗？”美良问。

“没有。你打过吗？”

“不才，我打过。”

“奥。我们班的女孩子也打架。”柏辰若有所思。

“唔，怎么说呢，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我猜不是同一种。”

“喔？你们那边有什么打法？”

美良倒是不想大肆渲染违法犯罪，所以她没有细说砍省的孩子们是如何成长的。只是含糊地描述了一下风俗：“我们那里的男孩基本都打过架。”

“黑道风云之东北往事。我知道。”

好的。没有打过架。美良在心里划掉了叛逆。那么，难道是为爱痴狂的早恋选手？和喜欢的女孩偷尝禁果，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与父母反目，带爱人私奔？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呀？”美良继续她的采访。

“0个。”

“老实讲。”

“我没有交过女朋友。”柏辰老实地讲。

“暗恋对象呢？”

“有的。她不喜欢我。”

嗯，这就对了。那么一定是沉默寡言的男孩，暗恋着风云人物型的女孩，鼓起勇气告白，却被当众拒绝嘲笑，从此在心里刻下了深深的伤痕。

“你表白了吗？”

“没有，我没和她说过话。”

“忍得住吗？”

“忍得住，后来也不怎么喜欢了。”

唔。美良在心里划掉了备胎。既然没有叛逆，也没有恋曲，那么性格奇怪，就是原生家庭的问题了。美良在心里在深吸一口气：这可是个不好开口的大料，我要想想措辞…

“我哥说我没出息，我懒得理他。”

等等，哥哥？

“你有哥哥？亲哥吗？”

“是，我俩关系不好，老吵架。”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娇嗔，而是在认真表达与哥哥关系不好。嗯，美良在心里划掉了德国骨科。

“哥哥在父母身边吗？”

“是，他去年结婚了。和我嫂子住我家楼上。”

嫂子？美良的雷达又竖起来了。难道是曹子建玩饺子？不对，曹子建看嫂子，难道他…对哥哥的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望而不得吗？

“哥嫂感情好吗？”

“挺好的。我嫂子怪丑的，他还当个宝。”

划掉饺子。

美良的深度访谈节目需要中场休息一下，她迷失了方向。于是决定聊点轻松的。男女之间最轻松的就是闲聊感情。

你喜欢什么类型呀？你对未来感情的期许呀？你前任是什么样的人呀？等等。柏辰没有前任，美良倒是有一个，和这个前任分手后，美良几年都不想碰感情。不是因为爱之深而不敢触碰，而是实在被吓怕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家伙甩脱，终于过上了从头到脚的轻盈生活，不愿再被感情束缚。

但美良不想欺负柏辰没有前任可谈，于是她也不谈。

“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吧。我父母的关系我觉得是一种折磨。”

来了！喜从天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美良想问却不好开口的话题。

“他们离婚了吗？”

“没有，我倒希望他们离婚，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没有离婚还是因为有感情在吧。”

“为了孩子，也就是我和我哥。但在一起不过是互相损耗罢了。”

“为什么感情不好，是因为…婚外情什么的吗？”美良问到这个话题倒是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轻率。

“好像是没有。我在他们的吵架中没有听到相关信息。”

噢。美良只好在心里划去了家庭破裂。

听到现在，总结一下，柏辰父母双全，有哥哥一名，已婚，与家庭成员之间无不可调和矛盾。朋友圈里还显示他有姥姥，并进行过友好的长晚辈对话。在校期间无不良行径，无寻衅滋事，无早恋祸端，最叛逆的行为是天天迟到，长大成人后还对自己的这种行为进行了反思。

“你早退吗？”

“不。”

彻底破灭。划去所有标签，柏辰干干净净站在审判席里。

那他是怎么回事呢？身上为什么总有一种生人勿进、诗与远方的气质呢？

夜已深，两人坐在西湖边的长椅上。美良终于向柏辰倾吐了自己的心声。

“我来到杭州，西湖，发现，断桥残雪是个骗局。桥没有断，雪也没有下。”美良无限惆怅的看着湖面说，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愁。她在模仿柏辰，在她模仿柏辰的过程中，她突然想到了一种贴切的表达，来形容柏辰的气质——

用琼瑶剧的情绪状态，去念菜谱的感觉。

“为什么，图片，与实物不符，呢。”美良沉浸在哀戚当中。

柏辰注意到了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