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望着台下的各位买家,略等了一会,堆笑道:“如果没有人再出价,那么这只玉杯就由三十六号购得。”
李如柏一脸兴奋的挥动几下三十六号牌子,一些爱慕崔意的年轻女郎恨得咬牙切齿,而看热闹的男人们则开始窃窃私语道:“花一百万钱买别人用过的杯子,他又不是什么花痴女,难道他疯了?”
“理睬他那种人做什么,他那是有钱烧的,大把的扔钱玩,只为图个乐。”
“这个商贾小子说不定也有那方面的嗜好。”
雷岩低哼了一声,心道:他是想要争当拍卖场上最高调的买主吗?我看雨轻拜托他的事,他早就抛到爪哇国去了。
今日雷岩、花姑是和李如柏一起来到的这个地下拍卖场,她早前就让倪添晃帮忙打听那些帮派大佬的亲眷,都有什么特殊嗜好,平常喜欢去哪些地方,倪添晃如今就是混赤羽帮的,他这样的小喽啰肯定无法探听到帮派机密,但是帮派大佬、少帮主或者帮主女儿的那些风花雪月,他多少还是能知道一些的。
拍卖会中场休息时,李如柏单手转动着竹笛,用冷漠且慵懒的目光扫视着热闹的大堂,心里想道:“寡妇棠糖之前就高价买了崔意的折扇,但凡杂志上有崔意的画像,她都会小心剪下来,听倪添晃说这个半老徐娘的丈夫在三年前病死了,她当时一滴眼泪都没掉,丧事过后就在这里买了一个美少年,容貌跟崔意有几分像,当时跟她争抢的人就是小倩,她们俩都迷恋崔意,待会还有一件拍品,是崔意的蓝色缣巾,她们绝对是要争到底的。”
最近云雀街上发生了两场火拼,有人被打的头破血流,还有的当场毙命,因前些天玄莲帮负责押运的盐船在渡河北上赵地时覆没,损失惨重,为了查出幕后黑手,便与最大帮派遮月帮联手,两大帮派一同出马,在云雀街闹得动静很大,更有人风传天鹰帮帮主霍耕想要灭了玄莲帮,所以说这件事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脚,想要对付天鹰帮。
倪添晃打听到红鲤经常参加地下拍卖会,不过今日并未看到她的身影。
李如柏右手转动着竹笛,左手翻看本场拍品名录,上面不仅有一些名门公子的物品,还有奴隶买卖,珍禽异兽、兵器、庄园土地等,违禁品很多,例如明文规定鸩鸟不得过江,可是在这里它却成为炙手可热的拍品。
雷岩此行是以中牟祁家女郎的身份进入的拍卖场,故意选在赤羽帮帮主夫人金翘旁边的座位,说来这里就是为了购买张墨的画作,不管花多少钱都会将它买到手。金翘见雷岩说话很有气场,便主动与她攀交情。
花姑的父亲乔澹本来就是个商贾,这次花姑是作为雷岩的闺蜜一起过来的,金翘很早就注意到花姑手腕上戴着的和田红玉手镯,艳若鸡冠,油脂光泽,此种赤玉为最难得、最珍贵、最罕见之物,虽然花姑身上穿的衣裳很普通,但能够佩戴得起红玉手镯,绝非一般商贾家的女儿,金翘难掩羡慕之情。
这时雷岩有些做作的笑道:“那个十六号买家跟我们差不多大,她这么年轻,还是有机会给崔意做妾的,不过八号买家看起来就有些老了,都快能当人家的母亲了,也只能做做白日梦了。”
花姑也点头附和道:“一个老女人还跟小姑娘抢东西,真是不害臊,若是让她的夫君知道了,肯定是要休了她的。”
金翘却凑过来小声道:“那个黑寡妇可是不好惹的。”
花姑疑道:“她是寡妇?”
“她的夫君名叫何默生,是个制陶手艺人,为人和善,还经常做一些小玩意送给街坊邻居家的小孩,不过棠糖嫌弃自己的男人没出息,宁愿一辈子做匠人,也不肯进斩鹤帮做事,当年棠糖嫁给他,还都是因为何默生的爷爷救过棠糖的爷爷棠一成,棠一成临死之前就把孙女嫁给何默生,棠糖一点也不喜欢何默生,以帮助弟弟打理斩鹤帮帮内事务为由,长时间也不回夫家,坊间曾传言何默生就是棠糖亲手杀的。”
雷岩故作震惊道:“世上竟有这样阴毒的女人。”
拍卖又将继续进行,此刻花姑和雷岩的视线不约而同的都落到棠糖的身上,何默生也是死于三年前,他的死因或许也和黑鸦帮被灭门案有关。
谷<spn>另一边的花园时装秀已经踏入尾声了,雨轻提前离开了这幢别墅,因为顺风告知她有人专门跑过来还钱了。
“我又没有催你还钱,你何必特意跑来这里,直接把钱给古掌柜就是了。”
“我这人一旦欠别人的钱,就睡不着觉,再说如果我一直拖着不赔偿,你把我告到县衙去,岂不糟糕?”
“我没说过要告你啊?”
面前的年轻儒生正是霍读,他前几日去了那个小院子,小白猛地朝他跑过来,他吓得跌倒在小花圃里,不小心踩坏了移植到这里的绿云和墨荷。
这两株菊花都是珍品,在洛阳城根本找不到,霍读也看出这是名贵品种,便说要拿钱赔偿雨轻,并且问她需要赔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