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等我去了洛阳,定要找她索要精神赔偿。”
“绯闻少女又是谁,难道她是你的小情人?”
“休要胡言乱语。”蒯错示意潘然和蒋淳靠近些,低声说道:“其实她是士瑶兄心尖上的人,不过和士瑶兄争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全都是北方世家大族子弟,所以说士瑶兄最近的心情很是郁闷,待会到了孙洵的庄园内,你们最好少说话,以免惹祸上身。”
在附近一家客栈的二楼最靠里面的房间内,有个年轻男子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坐在旁边的年轻男子正在剥莲子,头也没抬的问道:“乔衡,有这么好笑吗?”
“小轩,你不知道那个蒯错上面有三个兄长,他的母亲原指望可以生个女儿,不成想又是个儿子,蒯错小名叫翦翦,他小时候还常被自己的母亲打扮成女孩,所以他最讨厌别人叫他翦翦,我真是太佩服雨轻作诗的才华了,皑皑轻趁步,翦翦舞随腰,再加上那首,道尽了蒯错对佳人的深深思念。
那位佳人就是蒯错的表妹,来自诸葛氏,小名叫阿舞,她与蒯错自幼亲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蒯错的母亲不喜欢她,还请人算卦,说她会克死自己,最后蒯错被迫和她分手,她没过多久就远嫁到徐州去了,而蒯错的母亲钟意蔡氏之女,不知蒯错从哪里请来的高士,说他迎娶蔡氏之女,必会祸延子孙,这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敢跟自己的母亲对着干了,果然变得有出息了。”
文澈把茶碗放回桌上,敛容道:“乔衡,让你赶来襄阳又不是听你说书的,刚才只是试听一下这种地下传声筒的效果,从那些客人的谈话中探听到有用的信息,你只会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尽是给雨轻出的什么歪点子,那些襄阳名门子弟干的混账事一箩筐一箩筐的,谁稀罕了解他们的私生活?也就你这种游手好闲的人专爱打听这些破事。”
乔衡随手拿起一颗剥好的莲子,丢进嘴里,嬉皮笑脸的道:“小轩,我同兰陵萧氏子弟打过交道,他们个个都是奶油小生,喜欢擦粉服散,可你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人家为了变白天天往脸上化妆,你却可劲的晒出一身古铜色皮肤,一副硬汉的形象,雨轻说你很像古天乐,不论皮肤是白是黑,依然那么英俊帅气。”
“我这人比较懒散,不喜欢护肤化妆,况且我专司盗墓取财,在古墓地宫里行走,脸太白像鬼一样,说不定还会招来女鬼,所以晒黑些更安全,兰陵萧氏嫡系子孙经常与玄学名士交往,和陈郡谢氏子弟一样都是为了提升家族地位,至于其他房支的后人大都不求仕途,想出仕也没什么机会。”
萧小轩摇了摇头,用一根牙签从莲子的中间穿过去,带出莲子心,然后用手轻轻一拔将莲子心完整的抽了出来,最后才放入口中。
四大摸金头领之一的萧小轩来自沛国谯郡,身在豫州的萧丰是他的族兄,他们都算是兰陵萧氏的旁支,他的祖上效力于曹魏的虎豹骑,正是曹真的部将,楼望月是乔衡的大师兄,去了冀州,陈锦生仍留在长安,而祁迟迟和顺风去了怀县找寻马家的宝藏。
文澈展开笔帘,拿出一支自制的羽毛笔,沾了点墨,抚了抚碧苔笺思考了一会,便摆手道:“乔衡,你笑也笑够了,可以去孙洵的庄园赴宴了。”
文澈所用的苔笺纸是晋代越人以水苔为原料制作而成的,形似青苔并且显绿色花纹,这种纸具有很强的抗拉和柔韧性能,又叫做侧理纸或陟里纸,这种苔纸多是邻国南越进贡的,晋武帝司马炎就曾赏赐给张华此类纸张,不过雨轻如今使用的碧苔笺都是萧小轩送给她的。
去年萧小轩就去往了岭南一带,历任南越王墓一直都是盗墓者的觊觎目标,昔日吴王孙权为了给吴国和孙家积累巨额财富,也派人四处摸金,最开始就盗掘了长沙王吴芮墓,之后又垂涎于南越王墓的珍宝,命将军吕瑜亲率五千军不远万里下广州挖南越王墓,被他们盗了赵佗曾孙、南越国第三代王赵婴齐的墓葬。
而萧小轩成功找到了二代南越王赵昧的墓葬,大批的财物已经运来了荆州,乔衡手下的人会负责帮他销货,萧小轩也就是顺便来襄阳看望文澈,当然他这次也打算去洛阳给雨轻送些东西。
“自从刘尼失踪后,石岩山上的众头领就慌了神,加上张昌的主力全都聚在云梦县,石岩山应该很快就会被卫玠剿灭的,我劝降刘尼这也算是立了一份军功,卫玠那家伙肯定不会给我什么奖赏的,只能到洛阳找雨轻讨要一些好处了。”
乔衡站起身,皱眉道:“你说黄离还胡折腾什么,想要和荆州刺史斗个鱼死网破吗?把襄阳城弄得鸡飞狗跳,他又能落个什么好?再说了我看陆玩也不是个善茬,指不定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愿冠盖里不要血流成河。”
文澈一边低头写信,一边沉声说道:“可不是谁都能效仿刘表单骑定荆州,陆玩今日面临的是个大麻烦,不过也只有吴郡陆氏子弟最有资格整肃这些荆襄豪族,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