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摇摇头,裴恬握住雨轻的手,小脸上露出坚强的微笑,“我和阿飞没事,雨轻姐姐不用担心,阿龙哥哥和幼安哥哥也没事,外面那些坏人根本不敢踏进殿内一步。”
慕容运手提长槊立于殿门外,冷冷一笑,“小孩子说大话可不好,不过箭矢穿进身体只在一瞬,你们根本不会有哭的时间,也感觉不到太多痛苦的。”
卢琛早已看到守在殿外的护卫全被射杀了,院中遍地都是尸体,百余名弓弩手已经把这大殿死死围住,包围圈外面还有慕容运带来的几十名部下,此刻他们真的成为了笼中之鸟,他一人或可冲出这包围圈,可是雨轻和两个孩子,还有王祷和吕莘又该如何逃脱?
不过卢琛根本没有料想到慕容部落的人如此胆大,竟敢潜入司州地界伺机报仇,他们将近有三百多人,又是如何私带兵器入关,准确知晓裴家人的行踪,难道有人与他们暗中勾结?
卢琛并未带自己的佩剑,因为在他眼中,一般的死士不足为惧,他们不会配有精良的弓弩,单人作战能力也是有限,他所带来的护卫队足可以防御了,只不过今日他所面对的却是骁勇善战的鲜卑武将,在没有任何兵器的情况下,加上箭矢齐发,他想要正面突围已经有些困难,厮杀间更是无法兼顾到雨轻他们了。
也许只能趁机擒住慕容运,以此要挟他们,才能换来一线生机。
慕容运手臂一挥,殿外的弓弩手速速向前,离他们又近了一步。
“等一下,我觉得还是要把话说清楚。”
待在殿内之人全都紧绷心弦,就连莫然和厉生等随行小厮也已准备奋力一搏时,突然有个人说话了,声音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雷岩一把拉住雨轻的手,低声道:“这个时候你要做什么,我们已经四面受困,凭你的武功根本”
雨轻只是松开裴珏和裴恬两人的小手,将他们送到雷岩身边,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走至殿门口,镇定自若的望着外面那些弓弩手,目光最后落到慕容运身上,礼貌的笑了笑。
“你死到临头还想要狡辩,要是你抢着去死的话,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让我第一个死没什么问题,我很能理解你们今日的行为,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裴家人杀了慕容昴,你现在跑来杀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只是在这殿内还有琅琊王祷和清河崔治,他们两家人可没有与你们慕容氏结仇。
王祷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略有耳闻,他是陪同王司徒一起来这里避暑的,至于崔治,他是没什么名气,不过他的父亲乃尚书右仆射崔随,他又是崔随最为疼爱的小儿子,今日你要是杀害了他们,琅琊王氏和清河崔氏必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带领精兵讨伐你们慕容部落,到那时可是悔之晚矣。”
慕容运脸色微变,他知道王戎现今住在西关村的避暑别院,不过他并没见过王祷,更不认识什么崔治。
“你无非就是想让我放了他们,那里面的两个人到底是何身份,我也没兴趣知道,多死两个人也没什么,反正都是要把你们的尸首埋了的,就当给你们裴家人做陪葬好了。”
雨轻摇摇头,笑道:“你错了,你以为悄悄埋了我们的尸首,就可以无事了,你们多半是乔装打扮混进商队或者贿赂官府中人才入关的,我想你杀了我们之后,就会匆匆离开成皋县,以为这样就人不知鬼不觉了。
可我要告诉你,如果今日死的只是裴家人,你们或可逃走,可要是王祷、崔治和卢琛都死在这里,你们就是自掘坟墓,甚至还会招来灭族之灾。”
站在王祷身边的吕莘轻咳一声,负手走来,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样子,傲然睨视着殿外的慕容运,幽幽开口道:“我父亲之前就在朝堂上奏请陛下调遣幽州诸军荡平慕容部落,而今你要是在此将我杀害,我想你们也是难以回到关外了。”
慕容运怒视着吕莘,“你你小子真是”
吕莘唇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你杀了她还有那边两个小的,也算是给你的亲人报了仇,而且你们只死了一个慕容昴,而裴家却要死上三个人,这样看来你们还是赚了的。”
雨轻也在旁附和道:“你只要找地方把我们三个的尸首随便埋了,然后把王祷和崔治扔到哪个山沟里,他们这样的贵公子基本上离了小厮,什么也不会做,简直寸步难行,少说也得在那里待上两三天才能转的出来,利用这个时间,你们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这样一来你们也不用担心同时得罪琅琊王氏和清河崔氏,只有裴家人在朝中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你们慕容氏只要派人给各大士族送些重礼,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吕莘也对慕容运主动献计,轻笑说道:“刚才听你说你的妹妹思慕卢琛,依我看,与其给他做妾室,不如直接把他掳走带到关外,这样你的妹妹也不用受什么委屈了,范阳卢氏子弟很多,少了一个子弟也不是很要紧,况且范阳卢氏向来尊崇儒学,注重清誉,一旦得知卢琛被慕容氏掳走被迫入赘为婿,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