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很是果断的做出了决定,还说道,我们门户低微,为何还要可惜我这个女儿,如果能与贵族联姻,将来对我们李家也是大有益处的。她的父兄这才答应下来。嫁给周浚为妾后,她育有三子,每个儿子都很优秀,之后也被扶为正妻,这样一位奇女子岂不是世所罕见?”
雨轻眨着明眸,笑道:“如此励志的传奇女性,我还真是想要见她一面呢。”
“看来你对周家的事情很感兴趣。”张舆迈着悠闲的步子,负手走在前面,说道:“周大人的母亲就住在洛阳,你想要见她很容易。”
“公安哥哥,好像伯仁先生和潘大人有些不睦,这是为何?”
张舆略停下步子,转身注视着她,笑问道:“你怎么专爱打听别人的事?”
“我只是好奇,会不会是因为伯仁先生觉得自己长得神采俊秀,对长相更加俊美的潘大人有些妒忌呢?”
“当然不是,周大人在官拜秘书郎时,与贾侍中发生过一些口舌之争,潘大人向来依附于贾侍中,在当时便嘲讽了周大人的母亲李氏出身低下,周大人自此便很少与潘大人来往了。”
张舆含笑解释道:“不过周大人与琅琊王氏子弟交情很好,茂弘兄也甚是敬佩他的人品。”
“原来是这样。”雨轻点点头,说道:“公安哥哥,我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该回去了。”
“探望小姨也算是任务吗?”
“嗯,小姨夫虽然嘴笨,但是对人很体贴,他勉强算是及格了。”雨轻浅浅笑道。
“既然我们是一块来的,自然也要一起回去了。”张舆嘴角微扬,和雨轻说笑着离开了卞府。
在回去的路上,雨轻也看到了那个摆摊卖字画的少年郎,没过一会,几名壮汉就推开看字画的人,一锦袍男子缓步走了过去,将一卷画摔在少年的脸上,冷冷一笑,“这就是你给我画的,难道你连狍子和鹿都分不清吗?”
少年苦笑道:“是你的要求太多,画出来当然是四不像了。”
“季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画这样的傻狍子戏弄于我,你可别忘了,你们季家还欠着一屁股债呢,要不是我心善,可怜你们母子,施舍给你一些钱去抓药,不然你的母亲早就病死了。”
“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季玠淡淡说道。
“你拿什么来还,你家那几亩地早就被赌坊的人收走了,你们母子俩生计毫无着落,你爹没出息,败光了家产,季氏一门也被移出士籍,而你更不中用,都沦落到卖字画的地步,这般寒酸,还不如贩夫走卒呢。”
“山颇,你也不必在这里冷嘲热讽的,这幅画你不满意,那就另找别人帮你画好了。”季玠低哼了一声,不在看他。
山颇为山涛之从孙,儿时就与季玠相识,季玠高洁纯真,与河内向氏子弟交好,却不喜山颇的为人,常常疏远他,山颇遂心生怨恨。
如今季氏家族落魄,山颇暗暗自喜,见他放下颜面当街卖字画,便几次三番刁难他。
“他画不了,我可以找高人帮你画,你觉得如何?”雨轻负手走来,笑道。
“什么高人?”山颇疑道。
“画师张墨的关门弟子任远,他可比这个摆摊的强多了,你说是吗?”
雨轻看向摊上摆的各种字画,摇了摇头,对季玠笑道:“你的画作只能算是中下品,还不如公安哥哥画得好呢?”
季玠赧然一笑,“我画技一般,不过为生计所困,才摆摊卖字画的。”
“这些字画我全都买了,当然也包括这幅。”
雨轻刚要拿起那幅画,就被山颇抢了过去,他讥讽道:“你口气倒是很大,想要替他解围,也得先问问他们才行。”
话音刚落,一名壮汉就掀翻了那摊子,其他几名壮汉直接用脚踩在那些字画上,撸起袖子,就要对季玠挥拳头。
“山兄,你的人在这里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张舆疾步走至他身前,嗔道:“要不要我派人把洛阳令请过来,问候你一下?”
“是季玠拿画羞辱我在先,就是洛阳令在这里,也不会偏袒一个庶族子弟的。”山颇振振有词,好像他真的占理似的。
“如果我记得没错,当年山公的父亲不过是宛句县县令,山公喜好玄学,常居住在乡野之中,后来结识了嵇康、阮籍等名士,成为竹林之交,山公到了四十岁才进入仕途,又借着自己的从祖姑山氏是宣穆皇后的母亲这层亲戚关系,才得以见到景皇帝,渐渐仕途平顺”
雨轻淡笑说道:“在山公出任冀州刺史时,常常选拔隐逸之士,查访贤人,从不会轻视庶族子弟,而你无才无德,却在这里欺辱同郡之人,真是枉为山氏子弟!”
山颇气愤不已,想要发怒,但看到张舆在场,便先按捺住,冷笑道:“他已经沦为寒门庶子,还欠着我家许多银钱,我没有上门讨要,已经算是仁义了。”
“你仗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