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拳头狠狠砸在桌上,碗碟被震得咣当作响。
冯廷旁边的小厮将滚落在地的筷子捡起来,斜眼笑道:“费应,你这样大发牢骚,只会让陈领队更加为难。”
“方磊,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费哥说话?”说话的人正是费应的小弟,叫鲍凯,肤色黝黑的长脸大汉。
冯廷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掌,问道:“陈领队,你的手下还真是厉害,要不要等回去后给他们一一论功行赏啊?”
陈浩之脸色微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道:“你是总领队,分派好的任务不必再更改,下面的人执行便是。”
“既然陈领队如此说,那么我就再告诫你们一次,”冯廷喝了一口水,顿了顿,继续道:“不愿服从我的命令,尽可以趁早回去,我可不会强留。”说完,便起身先行上楼去了,方磊也跟了过去。
“大哥,你总是这样,冯廷上回就处处设绊子,好一通折腾,难道您都忘了?”费应埋怨道,又是一阵叹息。
陈浩之摇头,笑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兄弟们,待回来后我会亲自同商家主人请辞,我们另投别处就是。”
鲍凯撇了撇嘴,又啃了一口饼,慢慢道:“大哥说得对,我们这帮绿林兄弟还愁没地方去吗?”
少年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再望了望雨轻,她已经放下那张缺了一角的饼,还是那般失神的坐着,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不过也确实与他们无关,见而不见,闻而不闻,都不过是个人的习惯而已。
不远处一桌上有一墨衣男子正朝少年这边望着,敛容伸出食指往楼上指了指,然后便起身走开了。
少年放下水碗,看向申大盛,笑了笑,“我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
“好,二楼十九号间。”申大盛呵呵笑道,仍旧啃着大饼。
少年点头,颔首转身走上楼去。
雨轻这时看了看周遭,厅内许多人都陆续上楼歇息了,严新安与申大盛聊了一会,便结伴走了出去,替换外面看守货物的车夫们。
这里的楼道有些狭长,不时有人来回走动,雨轻径直走到自己的客房,关上门,然后托腮静坐在窗前,仰望黑夜,天上寥落几颗星,倍显萧索。
慢慢移目,俯视到一辆辆货车有序的排列在空地处,稀疏一点灯火隐约浮现,想必是守夜的一些护卫,在细心的察看周边的动向。
忽然几道黑影掠过,一个护卫感觉出某种异样,向那黑暗处渐渐走去,刀光乍现,那护卫一声惨叫,立时鲜血四溅,瘫倒在地。
紧接着一众护卫纷纷跑来,黑影越发靠近,有人高举灯笼,却见一个彪形大汉右臂上缠绕着一些粗麻绳,左手拉起一段粗麻绳,快速甩动。
迎面扑来的几名护卫皆被麻绳猛烈抽打前胸和后背,可谓纵打一线,横打一扇,随着那人右手灵活的抖动,麻绳犹如长蛇乱舞一般,疯狂的撕咬着他们,不时发出打碎瓷器的响声,许多布匹也都滚落在地,牛被惊了,躁动的乱撞起来。
申大盛双目瞪圆,大喝道:“倒霉催的,还不快把屋里的人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