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的呵斥书撕得粉碎!
既然汝要请功,吾就助汝一次!马伦脸上阴晴不定,随即冷冷开口:“刘文书何在?”
“刘文书??”他的仆人面色有些古怪,匆匆地下去了。
“见过刺史”不多时,一位青衣小官站在堂下,恭恭敬敬地行礼。
“将此封请功文书写一份,火速送往长安!”看着已经有些污迹请功文书,马伦面色威严。
“诺!”刘文书低低应了一声,拿了文书匆匆下去。
退出房门的时候,年轻的文书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容,就跟当年刺史的那位同窗一样!
“便让汝等狗咬狗罢”看着对方高壮的背影,马伦笑得轻蔑。
这位刘文书就是世家的“镀金”子弟,他从来都知道,而且他更知道,再过几个时辰,这份文书就会出现在华州刘家的案头上!
所以他从来不怎么待见他,几乎没有什么公文往来让他处理,一来是不想让他有机会升官,二来也是不想泄密。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够取得对于世家上的心里优越感,他也是不介意的。
扣了世家的爪牙,就让你们互相斗去罢,狗奸贼!!幸进儿!!马伦看着渭南的方向,只觉得心里的旺盛的肝火被冬日的冷风一吹,竟然消失了不少。
马伦不知道的是,他祸水东引和拱火的行为,让华州的刘家和最大的华家,当即点齐了不少礼物,浩浩荡荡地送往了渭南县和长安。
而那封他倾注了希望的“请功文书”,自此消失在刘家的火盆里,再也没有机会送往长安。
“田舍奴,安敢使吾等与太平镇国公主府交恶??那位可是好相与??”刘家的家主微微颔首,看着那位刘文书。
“伯勤,汝立刻告假,前往渭南告罪,顺便将欧阳奉行带回!”
“诺!”
等到这位年轻的刘文书下去之后,这位老人这才躺在长安传来的新式样,名为太师椅的胡凳下,老神在在地眯着眼。
过了良久,他突然笑了,笑容轻蔑而冰冷。
“汝且暗中跟随,那赵家老儿与那位欧阳,亦留不得!”他喃喃自言自语到。
“诺!”空气中,传来了一个清冷的答应声。
正在县衙后院“安歇”的欧阳奉行,此时已经不知道要命的阎王已经在来的路上,此刻他正“身先士卒”地在一座高塔前挖沙子,大了一圈的脸上,满脸写满了高兴。
“狗奸贼!!!吾定要食其肉寝其皮!”他一边挖一边看着自己的部下在皮鞭下卖力的工作,只觉得眼珠子都瞪出血来了。
啪他的背后传来剧痛,于是他突然扭头,对着打他之人怒目而视,眼珠子都瞪出血来了。
“今日若挖不完五十石沙小心汝皮!”那位黑甲卫士看着他,神情仿佛顽固不化的冰块。
“汝”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疼痛的欧阳奉行,对着那位黑甲卫士大吼起来,“汝那县尊竟敢私之扣押吾等,怕是命不长也,吾等为其爪牙,当被乱刃分尸!”
那位卫士的脸上露出了惧意,举鞭又要再抽,被他的同伴给拦住了。
“何必如此”他的同伴沉声说着,“若耽误县尊大事”说完,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惧意。
“此僚口出此言,若传到郎君耳中”那位卫士看着欧阳奉行,脸上露出极大的恨意,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周围,一副你自己作死别连累我的神情,
“那狗奸贼积威竟然如此之盛??”欧阳奉行脸上火辣辣地,只觉得有些吃惊。
原来他们脸上的惧意不是因为他的“义正言辞”让他们害怕国法,而是害怕那位“小人”,狗奸贼李南。
“既然此僚如此猖獗,竟然敢对郎君口出如此恶言,汝又何必动怒,将其送入那处便是”刚刚劝阻他的同伴笑得恶毒且恐惧,看着远处的“炼人塔”
“这若是耽误工期”看着远处的高塔,那个卫士也有些迟疑,脸上露出惧意。
“哎,这等军汉就是欠打,汝多督促其余军汉每日多做些便是,免得此人挑动他人心绪,反而延误工期。”
“所言极是哎”那位卫士反而让人送上来一碗酒,看着欧阳奉行的眼神也带着怜悯,仿佛替他哀悼一般。
“尔等定然不得好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奉行也知道连这帮人都恐惧的地方,怕不是什么善地,于是他飞起一脚踢翻了美酒,然后努力挣扎,很快就被在对方的利刃和皮鞭下,变得老实起来,被五花大绑,像拖死猪一样给拖走了。
那位太平秘卫,惧怕得当然不是欧阳奉行口中的国法,而是觉得若是因为少了他延误了工期,到时候若是那位郎君将自己送进去,那不是一切皆休?
虽然那位郎君笑嘻嘻地说过不过是关黑屋子,一天还送三餐,但是他和同伴们见过那些送入“禁闭室”的人之后,对于这位郎君的恐怖更加上了一层楼。
那是怎样的凶邪之地,哪怕凶悍之匪,出来之后也变得乖如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