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庐内异常简陋,除了简单的竹制座椅之外没任何装饰。
看这样子,和严做了几十年的官儿,也没存下点积蓄。
“寒舍简陋,使君大人稍坐,老朽去沏壶热茶。”和严简单拾挫一下,就要转去厨房烧水。
张成笑着将其拉住,“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说。清儿烧壶热水去。”
“唉。”清儿应了一声,转进和厅堂相连的小门。
张成让其坐下,后直接说明来意,“我也不走弯弯绕子,是想让你替我养马。”
“养马?”
“对,养马。”
张成点头道,“交州少战马,我手下将骑只得一人一骑,骑兵更难配足,故此想请你为你养马!”
“老朽已年过花甲,随时都可能撒手而去,何能当此大任。”和严推说道。
“我惯会观人面相!。”
张成笑说,“先生虽然年过六十,可面色红润,脚下有力,要归天还早。”
说道这里,一改笑色,“难不成是先生早年专管天子六厩,嫌在我辖地内官小。”
“老朽怎敢。”
和严连忙告罪一声,说,“使君可知养马所需的耗用?”
“愿闻其详。”张成对这确实不懂。
和严道,“骑兵所需的马匹必须群养,要让它们养成接群出动的习性,才可用于战场冲杀。而且养马,耗资巨大,光是用来牧养的土地,一匹马足以养活二十人。”
“这么多。”
一匹就等同二十人的土地,这耗资不可谓不大!
“这还只是一方面的耗资,还要训马等等。”
和严虽然管的是天子六厩,可对军马的马场也都了解,“以前虽有马复令,可乱世当前,身家性命尚不能保全,哪有空余养马。”
“耗资不用考虑,我耗的起!”
张成低气十足,大不了把新开垦出来准备用于耕地的土地画出一个乡,设成马场。
“境内的马匹多是本地马种,长途奔袭后力不足,中原的军马多是西域马。”
和严说道,“使君想要战骑不输于中原各州,军马也得需用西域马才行。”
“这容易,到时可到其他州郡购买马种。”
有许家资助和他攻城略地夺下的钱财充裕,这不是问题,向和严道,“你到我治下牧马,还是任马政一职,月谷五十斛,怎样?”
大县县丞也不过五十斛,他养马的马政能有这待遇,不错了。
“承蒙使君不弃,不嫌老朽年迈,还重资录用,定为使君养出良驹,以报恩德。”
和严齐声,行叩拜之礼。
“先生快请起来。”
张成对这古时候动不动就跪拜行礼不怎么喜好,叫人起来。
这时候清儿也烧好茶水,提着茶壶回到厅中。
掺茶倒水,张成润了润喉咙,又向和严请教识马养马的心德。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和严家里有些简单的食材,由清儿掌勺,做了一桌饭菜。
吃过后,张成让和严收拾个人私物,和他一起下山。
趁着和严收拾私物的空档,张成逗起卧在树下的白虎。
这虎体型高于一般猛虎,又通人性,要是能骗过来当坐骑使,一定威风八面。
往后就不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要改成“人中张成,骑中白虎。”才比较合适。
“你主人要随我下山,你愿不愿意也随他投我?”
张成艺高人胆大,说话间已蹲到白虎身前,时不时还用手顺它的毛发。
皮毛入手丝滑,比撸狗毛不知道舒爽多少倍。
“嗷呜。”
白虎低啸一声,打了个响鼻,又趴在地。
近距离听这一声虎响,浑身还是不住起鸡皮疙瘩。
虽然他艺高人胆大,可对这种猛兽的敬畏之心也未完全消除,心里仍有忌惮。
“你跟了我,有你专门的住处,也不用每日在崖洞里,和你身份不衬。”
心知这白虎通灵,张成又卖弄起口舌之术,徐徐诱之,“不但如此,每日都有肉食。”
“嗷呜。”白虎又低啸一声。
张成哪里懂得兽语,也不知道它这低啸声是个什么意思,只管说自个的。
立在房门前的清儿已经看的目瞪口呆。
她知道自家老爷能说会道,一张利嘴就是死人都能说活了。
可也没这样的,同野兽说话。
这不是鸡同鸭讲,对牛谈情么?
更让清儿大跌眼镜的是,老爷似乎还和这白虎说通了。
起先老爷只是蹲在白虎身前,到了后面干脆靠在白虎身。
躺了一阵,那老虎突然跟发狂似的,站起来,冲着老爷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