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看不惯来旺家的挑唆,“奶奶,没凭没据的咱们可不能猜测。不是奴婢在背后说主子坏话,大太太为人可不像是能做出这样精细事的,看看王善保家的和费婆子就知道了。”
凤姐轻笑道:“如果真是她们,倒还简单了。”脸显出轻蔑的神色。
平儿冷眼扫过来旺家的,来旺家的不敢再说了。
凤姐自言自语,“这只可能是家贼。既要知道内情,还不想闹大对荣国府不好?”想来想去,脑中出现一个人来,除了他,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她不动声色的道:“这件事就到这儿,你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半个字也不许说出去!旺儿媳妇你回去查查哪里出了纰漏?一定找出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把了她们的皮!”
来旺媳妇忙一口应了,“奴婢这就去。”垂手还等凤姐的吩咐。
凤姐摆摆手,“去吧!”
来旺媳妇如蒙大赦,急急忙忙掀帘子走了。半刻也不敢停留。
知道她走远了,凤姐才沉声问:“平儿,二爷真去东府里吃酒了?就没有半道回来?或者见没见到他跟前小厮?”
平儿心思缜密,一听凤姐这么问,便知道大概,“奶奶,你莫不是怀疑?”死了的秋儿怀着二爷的孩子,要说二爷没一点儿怨恨,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将这些东西故意让奶奶看到,一则发泄不满,二则纵然对也可以推的一干二净,不至于闹翻了尴尬。二爷可没有和奶奶对着干的刚性。这么想来,十成十是二爷做的了。
凤姐冷笑道:“咱们做的这些事,终究也瞒不过他去!以为他就是没用的,想不到给我来了这么一招,倒小瞧了他!”
平儿担心的道:“奶奶,这么看来,二爷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就他?”凤姐不屑道:“他也要有那个胆儿!把我告了,他能跑得了?闹得越大越好!”
平儿笑道:“反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儿,我不在你们中间掺和。”
凤姐打量了她:“刚才还敢那样,明儿我让二爷给你开了脸,明公正道的封你姨娘如何?”
平儿不用想,她的话中没有一个字儿是真的。当初秋儿和烟儿就是信了她的话,才一个死了一个卖了,要不是柳儿病死,估计也逃不脱去。
“可别把我也拉进去!二爷这么做,只是在气头罢了。”
凤姐知道是贾琏搞的鬼,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冷笑道:“他还有什么气的?打量我不知道他在外头干的那些事?小心我也给他抖落了出来,大家谁也不要说谁!”
平儿劝道:“奶奶,不如咱们和二爷好好说说,将心里的结解了,什么都好。且二爷毕竟是爷们,兴许面子过不去,只要奶奶先服个软,这件事便揭过去了。否则心里头总扎着根刺,指不定哪天又翻出来。”
凤姐啐道:“我心里还扎着刺呢!要服软也该他!”
平儿想要再劝,但很明智的闭口不言。
凤姐笑着解释道:“你以为你二爷是在为秋儿打抱不平?要打的话,当时就跟我闹开了!现在偷偷摸摸的做这个,不过眼红咱们手里的银子!他一个爷儿们,每日里吃酒逛青楼,何曾想过置办银子产业?”
平儿笑道:“我们二爷那脾气,油锅里的钱还要找出来花呢,听见奶奶有了这个梯己,他还不放心的花了呢。”
凤姐笑道:“你也想明白了?我若是服了软,将咱们辛苦积攒的银子拿了去,改明儿往家里送七八个娇滴滴的姨娘,还不后悔死你!”
平儿哼了一声。“任他带回一百个,也不和我相干。”
主仆两正说笑着,贾琏从外进来,一袭圆领青袍,头戴着软巾,也算得仪表堂堂。
他见凤姐在家,脸顿时绽开笑容,坐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腰。
凤姐也不躲,冷笑道:“你不是去大哥哥那儿吃酒?怎么舍得回来?”
贾琏闻着凤姐身的香味,“早就散了!起先还好好儿的,吃了一半儿珍大哥自己却不知道哪里去了,蓉哥儿也醉了,冯紫英他们说要去城外骑马射箭,我回来拿些银子再去。”
凤姐嘲讽道:“那你该去外头账提,省的耽误了你的功夫。”
贾琏勾着她的下巴,凤姐打掉他的手,啐道:“你那边去!”
贾琏凑在她耳边,“你将你的体己银子随便拿一二百,等吴新登那儿挪得出来,一准儿还你!”
凤姐冷笑道:“我哪儿来的体己?”
贾琏起身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拿家里的银子放出去取利,所得不少。况且我也只借用一下,又不是不还。”
凤姐听了,立时火冒三丈,“我还稀罕拿你们家的银子取利?我们王家的地缝子扫扫都够你们吃一辈子的!你要是想捞钱,自己拿银子放去!谁拦着你碍着你了?”
贾琏笑道:“不给就说,没得说这些有意思吗?我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