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全胜之局。”
说道这里,皇帝的脸色便不好看了。
当年昭莫多一役,是他轻敌冒进,将佯攻打成了真败,若不是北静王水衡相救,转败为胜,很可能成为国朝历史第一个被俘的皇子。
南安王嘴说的胜败全是胡扯,他的意思只有一个,当年水衡救了你,你总不该恩将仇报吧?
皇帝面连连点头,心中已经怒火滔天。他忍了再忍。
牛继宗趁势说道:“臣以为北静王虽败犹荣,朝廷应该褒扬,以激励士气。”
一等子京营节度使柳芳赞成道:“南安王爷牛尚书所言甚是,臣附议!”
又有几命武人附议,但文官里面没一个人赞成,也没一个人反对。
明明出塞大败,朝堂的武将还敢齐声协力为北静王请功,就是因为他们当年跟随太皇南征北战数十年,早已利益相结,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帝对这种情形早有预料,朝廷中向来文武殊途,武勋隐隐然甚至还要压倒朝廷,就是皇帝也不得不谨慎处置。
他心中筹划了无数次,不得不哀叹道:“北静王爷殉国,朕悲痛万分,令礼部议谥,送京厚葬。其郡王爵位世袭世次已满,按例该减等考封。朕念其劳苦勤国,特地加恩,着其子水溶再袭一世王爵。陇右安西之地才遭大难,不能有失,有那位爱卿可以为朕分忧?“
东平王和柳芳同时站出来,“臣愿意!”
皇帝不动声色,大加赞叹:“你们忠君体国,能挺身而出,朕心甚慰!”当即就封了东平王安西道行军大总管,柳芳为安西节度使。同时调副将王子腾回京节度京营。
这样转了一圈儿,似乎什么也没改变。
只是算下来,好像少了一位王爷?
西宁郡王病重,已有数月不曾朝,不然有他的调度,北静王或许不至于大败。
还有,嗣北静王水溶可是名副其实的贤王,好学不倦,手不释卷,海众名士凡至都者,未有不另垂青目。是以北静王府内寒第高人出入不绝,很快将宁骏的风头盖过去了。
朝廷和边疆的动荡暂时还波及不了宁骏。他是皇室亲王,即便没有禁足,也要尽量避免和这些事情扯关系。
且说忠顺王府内,宁骏与可卿如胶似漆,关防严密,竟把一个人给遗忘了。
他就是之前在宁骏跟前炙手可热的小戏子琪官,从日日王驾前侍候,甚至傍晚都不能歇息,到无人问津,就连吃饭的碗,也从金的到银的再到瓷的,水准直线下降。
这琪官倒也安之若素,日子久了,王府护卫对他的看管也渐渐松懈,可以偶尔出去一趟。
这不今日他约了秦钟在王府外见面。
这秦钟是可卿的兄弟,宁骏不怎么待见,但也没为难他。王府规矩大,起先他不愿意来,直到一次路过东路外戏班和琪官偶遇,彼此惺惺相惜,很快相交默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秦钟拉着琪官的手,“哥哥,今儿跟我去一个好地方!”
两人亲亲密密的了一辆马车。琪官问:“可不去什么劳什子书院酒楼,那里一个个像要将人吃掉似的。”
秦钟年纪虽小,但也有些英气,笑道:“都是哥哥生的好,旁人只有羡慕嫉妒了!再说有我姐夫在,什么也不用怕!”
琪官脸色黯然:“有王爷在……”人生不得自由,苦笑叹一声。
秦钟心思这会儿都在他身,劝道:“哥哥不必烦恼。依弟弟看来,若非王爷宠爱我姐姐,哥哥也没有出来的机会,我也没机会认识你,是不是?”
琪官嫣然一笑,两人十指相扣,“好弟弟,次给你的汗巾子带了没有?”
马车一路跌跌撞撞,在一个大宅院前停下来。
青衣小厮接了秦钟和琪官进去。
园子里曲径通幽,柳暗花明,进了一处轩馆,里面早有人等候。
正首坐的是穿着素服的水溶,然后两边是王孙公子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
见他们进来,冯紫英忙起身引他们近前,“秦公子不用介绍了,他身边这位就是忠顺王爷跟前的红人蒋玉菡,小名叫琪官的!”
水溶瞧他们两个生得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怯怯羞羞的有些女儿之态。笑赞道:“果然是一对璧人!”伸手牵他们坐在自己身边。
先问秦钟读过什么书,进没进学?
秦钟只答道:“家里教了两本,尚未进学。”
水溶笑道:“我府颇多饱学之士,你便到我府,定有进益的。”
秦钟不敢回答。毕竟自己算是忠顺王的小舅子,从没听说他们两家有过来往,是以迟疑。
水溶笑道:“忠顺王兄那儿自有我去说。他自己不学,还能阻止别人不学?大可无忧!”
秦钟忙应了。
于是水溶又对琪官道:“小王近来考释先朝戏文,中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