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气死你老子吗?”
贾蓉不敢躲,躬身笑道:“父亲,儿子给老太太她们请过安便去。”
贾珍恨不得又要踹他,“不用了,老太太那儿自有你母亲侍候着。早去早回!真是一点也不中用,干脆老子给你娶回来得了!快滚!”
贾蓉仍旧喜笑道:“要是父亲帮我娶回来,我还省事了呢!”
贾珍听说新儿媳妇貌若天仙,便存了些心思,今儿被贾蓉无意说破,顿时恼羞成怒,骂道:“畜生样的东西,让亲戚们听见,还不笑话?”终究抄起棍子打了几下方才罢手。
于是贾蓉簪花戴红,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吹吹打打,往秦业家去。有那爱看热闹的随时起哄,夸赞新郎俊俏,又说是宁国府娶亲,真真是不得了!
贾蓉越发得意洋洋。
过不多久,迎亲队伍已经来到延寿街,只需转过街口,不到数百米便是秦家了。
可是前头还没到,便见两人当街推搡,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旁边有劝架的,奈何中间有个暴脾气,连劝架的也一起打,所以很快闹成了群殴,街口一片混乱。
贾蓉不得不停下来,让人驱赶。但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得,只好听了在一边歇着。
而宁骏此时已经赶到了秦家。
门口的媒婆们翘首望着贾家来迎亲,却不想来了一队锦衣华服的大汉,为头的一个还穿着绣龙的衣服!
妈耶!
那几个婆子腿肚子都在打颤儿,“您是王爷?”
宁骏下了马,排开众人昂首而入。
秦家小院里,也有熟识的前来送亲,中间秦业的同僚立刻认出了宁骏,忙前行礼:“忠顺王爷!”
宁骏随意拱手就算答礼,“岳丈大人何在?”
众人这会儿只顾着惊讶,不及寻他话中的语病,急引了秦业出来。
秦业身形癯瘦,精神尚好,他前才拱手道:“未知王爷驾临,臣等有失远迎!”
“无妨无妨!”宁骏脸堆着笑:“岳丈大人不必客气,小婿此来只为接我家王妃回府成亲的!”
秦业面色一整,忙推辞道:“王爷何出此言?臣唯有一女,现已许配宁国府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嫡子贾蓉为妻,今日嫁娶在即。王爷您不是说笑?”
宁骏一本正经道:“孤没有说笑,孤与令爱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仿佛神交已久。原本打算克日提亲,哪知孤今早才知令爱已经许配贾府!孤痛心疾首,令爱一颦一笑深入孤的骨髓,始终不能忘怀!孤也知宁国府不同其他人,家世勋贵,令爱嫁过去当不至于受苦,但孤生于天地间,如果今日坐视她嫁与他人,孤一辈子不能安心,仓促间不得不出此下策。如有惊扰之处,实非本意!”
秦业摇头道:“王爷此言差矣!自古婚姻皆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来情之一字?且臣之女向来温婉贤淑,足不出户,何来一面之缘?王爷若来喝杯喜酒,臣感激莫名,若是蓄意而为,臣不敢从命!”
说道激动处,胡子一翘一翘的,就差没下逐客令了。
周边的人都傻眼了,从来只听说边陲蛮荒之地有抢亲风俗,想不到竟然在神京首善之地瞧见了,当真喜闻乐见,哦不,伤风败俗!
宁骏好整以暇,拱手道:“岳丈大人莫要激动,孤此来只为好言相劝,若能见赐允准,孤感激不尽!”
秦业怎么可能同意?当即斩钉截铁道:“王爷请回,此事绝不可能!”
宁骏笑道:“孤敬佩岳丈大人的为人,但孤既然来了,便不会空手而回。”也是毫不退让。
旁边一见闹僵了,纷纷出来劝说。
“秦兄,忠顺王爷志在必得,不可莽撞啊!”
“不然,那宁国府哪里是易与之辈?”
“以令爱之计,做王妃岂不好过做四五品之妻?”
更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若价高者得?”
惹得大家痛骂。
于是秦家下乱哄哄的。
秦业只身挡着门户,不让宁骏进去。
宁骏竟也真的站在堂下,态度坚决但又不莽撞。
这让秦业稍稍放了心,只求贾家速速前来迎亲,到时候,便是她两家之事,自己反倒可以松脱开去了。
但贾蓉这会儿实在过不来,先打发了从人知会秦业,秦业看着宁骏手下数十人都拿着棍棒,料不能善了,更加焦躁。
原本看热闹的也不敢起哄了,偷偷的溜走。
宁国府娶亲,忠顺王抢亲的故事很快传扬开来。
百姓纷纷过来瞧希奇,官府不得不出来弹压,以至于贾蓉迎亲的队伍更加寸步难行。
反而秦家这里没人敢进来,开玩笑,忠顺王爷在这,小小的兵马司,小小的京兆府,谁敢来?
前头闹的沸沸扬扬,后堂闺房内可卿还拿着宁骏的那块龙纹玉佩发愣。
宝珠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