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办法,最费脑:
天上有星星、有月亮。
牛顿说我发现了万有引力,你们后面的小辈们努努力,计算出月、地、日的三体问题,推算出月亮准确的运行轨道。
然后再花个几十年时间,记录下每天晚上星辰的变化。
通过数学计算,确定月亮相对星辰的位置,做成图表。
三体问题一解决,晚上一抬头看看月亮在哪,不就知道此时伦敦是几点钟、知道你们本地是几点钟了吗?
到时候一计算,4分钟一经度,不就知道你们相对本初子午线的经度了吗?
牛顿说,多简单,留给你们解决吧。
然后这个三体问题……直到能瞎了眼心算微积分的猛人欧拉,才算是给出了一个地、月、日近似解法。英国才算是能出版《天文年历》,能让船长们看看月亮星星就判断出经度。
这样一想,英国给的一艘战列舰的赏格,一点不高。
毕竟这相当于伽利略10年的心血、加哈雷的18年心血、加上欧拉的6年心血等等诸多教科书留名的人物,前赴后继将近200年绘制出的月相图和星图。
此时林旭的手表在大明,或可卖个千八两银子,不能再多了,毕竟只是个玩物。
但在海上,真的是无价之宝。
确定此时几点,是用这个手表的前提。
找最短影子的方法,又是此时他确定此时几点的唯一办法。
这种找最短影子的方法,也不是很准确,实在是很难确定到底哪一刻才算是最短的时候。
只能取一个平均值,这个平均值的误差,林旭估计应该在十几秒左右。
十几秒,总算还能接受,毕竟自己手上的石英表走时要比机械表准确的多。
连续测算了六天,林旭终于调整好了手表的时间。
心说将来老子要是成了事,修好天文台,怕不是没有了格林尼治时间,漳州时间一统天下。
不管是西、葡、英、法、荷还是谁,跑到海上,都要先跑到漳州对对时间。
倍有面儿。
直起来弯了许久的腰,正要扭动一番,就听身后李丘八闷声来了一句。
“林旭,你整日测这些,当真有用吗?”
这几日他就见林旭整日不务正业,问了几句,林旭只说可以测算好出海时候的位置。
李丘八自是不信的。
莫说林旭还年轻,便是当年的三宝太监又怎么样呢?
下西洋时候,还不是靠着牵星板,背着针路歌,不敢离开岸边三五百里?
就算那些西洋人,能远赴万里海疆,可他们也只是能做到知南北,尚未听说有人能够定东西。
他跟随颜思齐日久,也和不少西洋人打过交道。
知道西洋人的手段,此时比他们这些靠背针路歌的是要强一些的,却也没到这种地步。
仅仅靠一块钟表,就能知道在万里碧海中的位置?
可看着林旭自信满满的样子,他又觉得或许真有几分可能。
林旭调整好了时间,心情愉悦,便想着尽快出海见识见识。
“李兄,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出航?”
“出航?这几日怕是不行,许真君不许。”
“许珍君?这谁呀?干嘛看他的脸色?”
林旭心说这许珍君谁呀?又姓许,难不成是许心素的什么亲戚?
李丘八皱眉道:“你不是随一老道去寻扶桑仙山吗?怎么连许真君都不知道?玉皇大帝之下四大天师、神功妙计真君。”
似乎不敢直呼其名,在称呼的时候还冲着东方拱了拱手。
张道凌张天师守南天门,许旌阳许真君守东天门。
又有传说当年在鄱阳湖斩蛟定风波的故事,正是出海人的守护者,自是要朝东天门拱手。
林旭来自数百年后,哪里知道什么许真君是和许人物?
李丘八这么一说,他赶忙道:“我恩师并不曾讲这些事。只讲《道德真经》、《南华真经》种种……”
搪塞过去后,又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
原来这些海商中多有天主教徒,但即便教徒出海,也需一拜妈祖、二求真君。
更有一套《无上许真君传授龙神会日不可行船主风诀》,每次出海之前都要按照这一套龙神会日的规矩,算好出航的时间。
按许真君的龙神会日之说,二月的几天内,龙王要登天拜谒玉皇大帝;三月份的几天要朝星斗。
这几日若是出航,必有大凶。
但凡出航,一定要错开这几天时间。
关键是按照许真君的说法,似乎一年十二个月,龙神都忙。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万万不能出航,过了这几天还要卜算一下才知。
李丘八也是在岸上待的腻了,这里不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