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慢语的手臂被她拽住,隔了好几层衣物,她还是如遭雷击的,用力把手抽出来。
她的动作很快又很用力,白姝晚的手被她狠狠甩开了。
“慢慢,你”
白姝晚的手砸在了自己的腿上,她的眸子微微睁大了。
林慢语把右手搭在自己左手的手臂上,垂下眸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趾极用力的抓着地面。
她的眼皮不停的跳,迫使她闭上了眼,她平息着自己的呼吸,然后抬起眸子,对着白姝晚道:“妈,我真的没什么事。”
白姝晚从最初的错愕里回神,尽力维持着平静,她没有回林慢语的话。
后面回家的后半段路程,车上都格外的安静,雨花砸在车玻璃上,溅起很大的水花。
到家门口,林慢语没撑伞就下去了,车门关上,白姝晚并没有下车,她瞥了眼徐叔,让他进屋去了。
车上只剩了她一人,白姝晚透过车窗看走在雨中的林慢语,眸色里全是怜爱,她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打了个电话。
陈桉应是在家里,电话只响了一声她便接了,她道:“小晚,今天不忙吗?”
白姝晚心头泛滥了淡淡的愧疚,她已经很久没有给陈桉打电话了,她喊了声妈,要问的话堵着,让她很不畅快。
知女莫如母,陈桉听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她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慢慢她,是不是有时候”
林慢语把房间的门反锁了,阿离在门外嗷嗷的叫着,却没得到她的分毫回应。80908090z
她想把外套脱下来,指尖触到脖子的时候,让她一颤,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她索性没脱外套,就钻上了床,她扯了旁边的被子,把自己蒙的很严实。
脖子上的伤早已不再流血,结了层血块在那里,她用指腹从上面擦过。
白姝晚扶着头,坐在书房的桌子前面,一遍遍的想着,陈桉刚刚和她说的。
慢慢看似是完全好了,但她一直没有从十年前走出来,所以她还会在特殊时期,把自己囚禁起来。
越临近年关,天气就越发的冷,林慢语从床上下来,负手站到了窗子前面。
雪连着下了三天,哪都是银白色,枝头栖息了几只未南飞的鸟,抖落着身上的白雪,吱吱的叫唤。
林慢语的眸色和外面的冰雪一般冷,亮着屏幕的手机还被她丢在床上。
密密麻麻的短信,却都只有寥寥几个字。
陆肆好像生怕警察抓不到他似的,发短信的频率越发的高,也越发的放肆。
林慢语已经整整一个多星期,都深陷噩梦,她疲惫的闭起眼睛,眸子里没有光彩。
屏幕闪了下,变成了来电的显示,林慢语却未曾察觉。
屏幕亮了很久,尔后灭了。
她站在窗前,直到双腿都麻木了,林慢语才转过身子,去到了床上,屏幕又亮了,她瞥了一眼,划了下,接了电话。
顾漓的声音带了点笑意,他道:“翻翻,除夕夜了,明天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