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被轻挪，林慢语睁了只眼往旁边看，应该是电影已经放完了，座位上没剩了多少人，她坐直身子，拭了睡醒眼角泛着的泪花，偏头看着旁边的顾漓。

他横着手机屏在打游戏，察觉到她的视线，扭头瞥了她一眼，道：“睡饱了？”

林慢语应的很懒，她翻了身，太阳已经将将落了，金红色的夕阳透过窗子映照零在桌椅上，反的光亮的刺眼。

她爬起来，静坐了会儿，收拾了书包，对着顾漓道：“你还不走啊？”

“走。”

顾漓把手机塞进兜里，抓了书包，往教室外面走。

到校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着走的很慢的林慢语，拉了车门站在那里，她走过来，要从旁边绕过去，被顾漓抓着了，问：“你不回去？”

“嗯，”林慢语脑子里有些混沌，她用力的闭了几秒酸涩的眼睛，语气还带着鼻音：“去找个医院，这周阉了阿离。”

“”

顾漓沉默了好久，林慢语揉着眼睛，半眯着去看他，道：“是狗，不是你。”

“哦。”

他把书包甩进车里，啪的把车门关了，道：“陪你去。”

“也校”

林慢语反正也不太认识路，也省的迷路了还要喊人。

顾漓往四周看了一圈，选了条路走，她就跟，因为脑子不太清楚，她走的不太快，她朝前面喊了声：“你慢点啊。”

是那种娇软的语气，还带着她平时不会有的略带委屈的语调，顾漓回头看她，没吱声。

林慢语看他接着走自己的没理她，有点恼，但是没多久，她就追上了顾漓，她拍着顾漓的肩膀，道：“阿漓好乖。”

总是分不清他和狗的顾漓：“”

这条街林慢语没来过，这里的建筑有些老，看上去破败不堪，街两边很吵嚷，分列的全是各色的吃摊，摊位上光着膀子的男人不少。

刚到街口，顾漓就停下来，转身拉住了她的手，林慢语看他盯着前面，眼里有警惕，她几乎是马上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放心，没那么多人想害我。”

而且，谁害谁不一定呢，上次她毫无防备的，这会儿她的包里装了不少辣椒水，电击棒之类的拿来防身。

“我仇家多，怕人害我，拉着你垫个背。”

顾漓漫不经心的扫过街上的人，拉着她走。

要被拉着垫背的林慢语：“”

街上浮着各色吃的位置，很浓郁，林慢语盯着摊上的麻辣烫看，她停了脚步，拽着她的顾漓跟着回头，道：“怎么不走了？”

“顾漓顾漓，我想吃培根，鸡翅尖，火腿肠，泡面”

她一口气报了不少的东西，顾漓道：“你吃不了那么多。”

她那点肚量，顾漓清楚，林慢语笑的得逞了似的：“吃那个就行了。”

她指着街角挂着麻辣烫招牌的店面，灯牌许是坏了，都不会发亮，店面的玻璃窗结了一层黄垢，顾漓没有话，似是思考。

忽的，林慢语瞥见店里，一闪而过的白色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