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

林慢语重复了遍，陆枭的反应大的很，他指着狗的指尖微微发颤，道：“漓爷，这你儿子？”

下一瞬，他的后领被抓住，顾漓拖着他扔出了门，他按住要被关上的门，道：“漓爷，漓爷，别关门啊，我还没穿衣服。”

林慢语盘腿坐在地板上，逗着阿离，听见外面传来的拍门声，问：“爷爷奶奶呢。”

“去看朋友。”

顾漓从厨房里出来，手上拿着杯姜茶，递到她面前，林慢语往后缩零，道：“不想喝。”

在温度高达三十多度的气里，但凡是个双商没问题的，都不会想喝这玩意。

也不知道顾漓哪里来的兴致，还喜欢。

“顾漓，开门！我衣服还在你床上！”

陆枭吼的音量很大，颇有点被抛弃的意思，林慢语偏头看了眼大门，问：“陆枭都和你睡的？”

“不是，他不睡。”

多数日子，大抵都是通宵打游戏，顾漓昨夜几乎没睡，他有些倦懒的躺在沙发上，他这会儿本该直接去训练，他偏头盯着林慢语问：“不是开学回来？”

林慢语站起身子，把行李箱扯了过来，道：“想阿离了。”

她拉开行李箱的拉链，忽的发现顾漓不再出声，她偏头，看见他眸色深深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后知后觉的，她指了指地上的阿离，道：“我是，这个阿离。”

好像是她的错觉，她看见了顾漓脸上一闪而过的，遗憾吗？

他起身上了楼，林慢语也跟着上了去，她推开房门之后，目光扫过里面，窗帘被拉开，阳光照在床上，房间里没有一丝潮气，被打理的很好。

桌上倒是显得分外的空荡，林慢语进门之后，把照片摆到了上面，她扫过房间里的落地窗，索性先不收拾，推开窗子走了出去，旁边房间的窗子未关，她看了眼顾漓的房间，无声的笑了。

差不多时候，段晔抱着手站在训练室的角落，看着愣神的顾漓，久久未动，他面前还立着个射空的靶子，段晔挑眉，粗略的回想了下，应该是五枪的，几乎全放空。

他走到陆枭旁边问：“姑娘回来了？”

“不然呢，”陆枭手里的水瓶被他捏的作响，他想起早上顾漓的无情，咬着牙道：“没人性。”

夜幕堪堪降临，顾漓就出了射击馆，他回家之后，走出未关的落地窗，紧挨着的房间，亮着久违的灯光，像是被填补了什么似的。

林慢语躺在外面的躺椅上，看着顾漓，道：“诶，训练结束那么早？”

“嗯，”顾漓扫过她手里拿着的作业本，道：“倒是勤奋。”

“不勤奋，怎么考第一。”

林慢语打了个哈欠，起身对他道：“晚安啊。”

顾漓嗯了声，道：“晚安。”

他看着她进去，靠在栏杆上，莫名的有些想笑，他轻叹口气，看着高挂的圆月，嘴角轻扯。

这夜，顾漓伫立在柜子前面，指尖上握着那枚子弹，他的手指久久的在上面摩挲。

又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