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来了数声炮响。
而千街百坊间的市井百姓、文人世子,也在此时,庆贺起一个大一统的盛世王朝,就此缓缓走来
“肃王世子许不令,欺男霸女、逼良为妻的事儿,到这里就讲完了”
长安城坊市角楼附近,勾栏赌坊接连成片,泼皮闲汉围在茶摊上,脚下放着火盆,听着说书先生,讲完了这个漫长的故事。
说书先生坐在茶摊上,杵着藤木拐杖,意犹未尽地说完后,拿起茶碗喝了口润了润嗓子,继续道:
“接下来,爷给你们讲个,一国太子,寻仙问道的故事,那太子可厉害了”
“诶诶!”
坐在火盆旁的闲汉,正听得兴起,见说书先生准备换场子,有些不乐意了,意犹未尽地询问:
“不对不对,你这没讲完啦。”
说书先生话语一顿,有些不满地转过头来:
“什么没讲完?都讲到这里了你还想听啥?打仗啥的讲了也没意思,不如听那混账太子,欺师灭祖、四处强掳仙子的荒唐事儿”
闲汉摆了摆手:“能坐这里的,谁想听打仗,不都是念着上不得台面那点事儿。”
“对啊对啊”
“你方才好像漏了一个,那个小桃花呢?怎么讲到最后没影了?”
说书先生放下茶杯,露出笑容,转眼看向街边房舍,含笑道:
“小桃花呀,呵呵”
大业坊,青石巷。
小雪如柳絮,洒在不知多少代人来回的青石地砖上。
发黄的酒幡子,在风雪中摇摇晃晃,勾人酒香,似是融入老酒肆的一砖一木里,未曾端杯,便让人已经醉了。
头发大半雪白的老掌柜,背驼了些许,但面容依旧精神,肩膀上搭着毛巾,在几个大酒缸前兜兜转转,陪着铺子里唯一的酒客唠嗑:
“听钟声,在交接了,公子不过去,就不怕你爹收拾你?”
身着白衣的俊美公子,坐在靠窗的酒桌旁,面前放着两碟小菜,一壶老酒。
白衣公子眼神似醉非醉,手里拿着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一朵小小的桃花。
听闻老掌柜的言语,白衣公子收起玉佩,端起酒碗,喝了口辣喉咙的断玉烧:
“走个过场罢了,哪有喝酒有意思。”
老掌柜呵呵笑了声,拿着一壶温好的酒,在酒桌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上了一碗:
“人都想陪着娇妻美妾,但脚下这路,不能不走,也逃不掉。”
许不令勾了勾嘴角,没有言语。
他,只是刚刚从北齐回来,被媳妇们轮傻了而已,需要缓缓,这事儿不好开口。
老掌柜端起酒碗,和许不令碰了下,又说起近日的江湖事。
许不令一饮而尽,面带微笑,安静聆听,时而也评价几句。
酒未完,人未醉。
老掌柜满是皱纹的眼角抬了抬,看向了酒肆外:
“这鹰不错。”
许不令放下酒碗,回过头看向围栏外,却见院墙对面,站着一只毛发雪白的海东青,正歪着头望着他。
巷子里小雪纷飞,身着狐裘的高挑女子,也从巷口处缓步走来。
女子身材很高,可能与许不令眉毛齐平,杏眼朱唇,艳若桃李。乌黑长发编成两条辫子,垂在背后,背后挂着长条布包,里面装着两截铁枪。
许不令瞧见女子的面容和身段儿,稍稍愣了下,不过从那双灵气逼人的双眸中,还是认出了来人是谁。
许不令站起身来,走到了酒肆外,看着迎面而来的女子,如释重负:
“小桃花,这几年你去哪儿了?我去北齐找你,到处没找到。”
“去了海外。还有,我叫左边。”
小桃花身段儿挺拔,鼓囊囊的衣襟,再也不似当年那个舔糖葫芦的小丫头,连声音也变了。
不过没变的是,她腰间依旧挂着个小荷包,荷包里放着个银元宝。
小桃花在酒肆前停步,彼此距离十步,中间隔着风雪。
她从背上把长条布包取下,两截铁枪拼接在一起。
许不令瞧见这一幕,微微摊开手来:
“来找我报仇?”
小桃花拼好铁枪,寒铁枪锋斜指地面,抬眼看向许不令:
“大哥哥对我有恩,我不会杀你。但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仇不能不报。我们打一场,往日恩仇,一笔勾销。”
许不令眼神无奈,看着已经很有御姐范儿的大丫头,摇了摇头:
“好久没听到这么狂的口气了,你师父临终前,和你说了什么?给你找了个神仙师父?”
小桃花拧转枪锋,眸子里不夹杂任何情绪,或者所以情绪都藏在心底,她平淡道:
“师父说,大哥哥也只是个凡人。师父和你较量过,知道你的上限,说我天资很好,最多两年,就能赶上你。”
许不令上下扫了眼:
“你练了两年,我也练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