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是不知,我有两个妹妹。
一个平日看起来规矩端庄,实则心里还像个小女孩一般,已不知偷看了多少她这个年纪看不得的书。要不防着些,那些污言秽语读去也是无益。
另一个呢,则是风吹吹就倒的弱根子,有事没事就爱瞎想。做事有时偏激,我存心留下些不让她看,到底是让她心中有个念想,也不至于她乱琢磨闷出病来。”
“呵呵。”
叶长宝也笑了,当下也不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喝口茶说道。
“少爷啊,这店有了人,基本上也算步入正轨了。
只是这古董来路不多,一来只能靠那班倒斗的滑贼,二来则只能让我们去慢慢收。
想要恢复往日情况,还得一段时间。”
“那大概要多久?”
“一两年吧。”
“这么久?!”
“已经很快了。”
叶长宝摇摇头。
“古董可不比其它,价格没个行规,只要不差钱的,谁愿意卖你?即便是差钱的,也会东问西问把价拿高。有时客套一个月,到头来人家反悔也是有的。
更何况这古董店,做的更是一个信用生意。
有些独一无二的古董,你没个名头,人家便只当你耍他,再好的东西也是很难卖出去的。”
“倒斗的不是会一批一批货这般卖过来的吗?”
“哼,少爷你还是先不要想着他们了。”
叶长宝摇头。
“这些人本身做的就是不正当的勾当,基本上和各大古董行都有联系,谁出价高他们就卖给谁。
以我对冷子兴为人的了解,这半年我们都别想收到他们的货了,还是得慢慢来。”
“这样啊……”
薛蟠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
“那是不是我们有了货,又有了名头,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自然。”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一个年轻人忽然举了举扇子说道。
“叶师傅,我知道半个月后姑苏那于县令要拿宋拓世本古义阁三卷在清明楼上义卖。
所谓万事再难也需有头,我们不如去看看?”
“这事我也想过了。”
叶长宝摇摇头。
“不仅是残卷,开价就要一万白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稀罕物,前不久比它好一百倍的黄庭经善本才卖了两万两千两,又何必去买它?”
薛蟠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