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乔可微父亲的话来说,这叫合理的风险规避。而我透过他衣冠楚楚的外表看到了一颗比淤泥更腐败不堪的心。乔可微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两在冷血虚伪的方面堪称天造地设。奇书qishuxs
毕竟正常人养孩子不会像养蛊一样参照大数据先圈养二十只,过几年再把不合格的孩子挨个退货。他们就像在玩抽卡游戏,锁定几个级的孩子,再把那些没这么优秀服从的,都送掉节省资源。毕竟我们的到来对他们来讲太轻易,压根不会懂得珍重。
钟指向了晚上七点,一向懦弱的乔正心今天竟然敢这么强硬,晚了一小时回家,这既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又让我觉得有些愚蠢,乔正心今年已经十七岁了,等明年十八岁的时候就能在名义上转正,拿到钱从这个该死的地方逃跑,去整容假死,再逃到国外上学。忍了这么久,却选择在关键的最后一刻爆发,这也太不明智了。
我笑了一下,一个茶杯就突然朝我的脸上砸来。茶杯砸到我的额角碎裂,滚烫的水从薄薄的瓷壁中爆裂出来,洒了我满脸。还好我及时闭上了眼睛,不然就瞎了。我在心中暗自庆幸。
“跪下!”乔可微的父亲拍着红木桌子怒吼道。
我跪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我愚蠢的自尊心在八岁那年就没了,现在有的只是一具木偶的空壳。哦,不对。我还是有逃生的意志的,乔正心才是真正的木偶。
标准的跪姿,头用力磕在高贵的红木地板上。额角流血,但没有被烫伤的脸疼。我的身体,也就是乔可微自然的开始了表演,她畏缩的哭泣,做个乖孩子。为自己的僵在脸上的笑容道歉,按照乔可微父母的问话一五一十的交代自己知道的关于乔正心的一切,并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像乔正心一般目无尊长不听话,知道父亲往自己脸上摔茶杯是为了自己好,顺便再给自己来上两巴掌。
而我的思想则是个冷眼旁观,面带讥讽的观众,不是我不想同情自己,但看着这样一场愚蠢的闹剧,我除了嗤笑什么也做不到。我的心已经冷了,乔可微的母亲是位贵妇人,就算自己找代孕机构定制的亲女儿额头流血,脸部烫伤,也不会阻止亲女儿给自己伤上加伤。只是在女儿打完自己后,慢悠悠而幽怨的叹气。埋怨女儿下手是如此果决,她都来不及劝阻。再随意的说了几句软和话,把女儿打发回房。
乔可微像古时候的太监一般恭敬的退下。回到她凭乔可微父母喜爱布置的房间。我的思想终于能回到躯壳,额上的血划过脸颊滴到甜美的蛋糕裙上,我冷笑,之前他们赏了乔可微一些伤药,我得赶紧涂上。不然他们会以为我故意不处理伤口,再修理乔可微一顿。虽然处理了也有可能因为他们心情不好挨打。但起码伤口到时候也恢复了一些。
乔正心一晚都没有回家。他的父亲报了警。我脸上带伤,照常走去上学了。路上行人用诡异的眼光看着我,我习惯了。平常穿着蛋糕裙背书包就有很多人窃窃私语的在嘲笑,但鉴于乔可微的母亲对她的审美极为自信和对她女儿意愿的毫不在意,我也就一直做个不要脸的商标,行走在街上。作为代孕定制商业化的产物,给众人展览乔可微母亲的审美并宣传乔可微父母的公司。现在脸上多了几道绷带创口贴,路人看起来可能会觉得很怪异,但我倒是觉得比平常更好,起码它能遮住我的脸。
到学校走了半个多小时。别误会,乔可微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她家自然有空闲的车和司机,只是乔可微的父母真的很希望展现他们定制出来的完美儿女来说明代孕定制商业化的优越性,毕竟他们投了不少钱在这产业上。
乔正心和乔可微自然也说了很多好话,毕竟那可是按照模板一句句背下来的专业话语,大家听得都很是感动。而至于,其中有多少真心话那就见仁见智了。
我没有朋友,这所学校的学生都是富裕家庭的孩子。父母自然结合诞生的孩子觉得我古怪,和我一样是代孕的孩子也有他们的顾虑,他们害怕跟我走近后,他们的父母也会用退货威胁他们,企图让他们变得和我一样优秀。他们在电视上听过乔可微家的家庭教育。
在学校课堂内好事的老师还给给我们课题让我们辩论代孕到底好不好。他们不知道我那天不得不微笑着夸赞代孕,夸赞乔可微父母并贬低自己时,我那一颗心就像是丢入炭火的焦土豆,最内心没坏,外表发出干燥的香味,但其他部分都坏的一塌糊涂。我挺想哭的,但毕竟身在炭火,泪水刚从内心试探的泌出,就焦烂的一塌糊涂。
但更糟糕的还是交换正反方辩手那次,我站在反对代孕的台上,却只敢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真的说不出来任何代孕的坏处。”因为纵使我能说出千万条不好,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挨顿揍。他们只想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那天,我站在台上安静而甜美的笑着,同一方辩手的抱怨声,底下同学不满的喝倒彩声和裁判的催促声,都让我不由得思考,他们是不是真的听不懂弦外之音,我作为被代孕的定制婴儿连代孕不好都不敢说了,他们却依旧看不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