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身世,心下了然,只是不好对云焕言明,便装着糊涂:“有这种事?这可奇了。”
云焕倒也没发觉,只冷哼一声:“你们昭胤啊,真有本事的人都在底层混迹,早晚坏事。”
杨一钊噗嗤一笑:“你这是在讽刺我忝居高位吗?”
云焕斜他一眼,嫌弃道:“你什么都挺好,人也聪明,武功也不错,背景也是正大光明。就是人太好,心太软。离人阁在你手里,真是只能守成,不能开拓。”
杨一钊一摊手,调侃道:“有诗云,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人心各有不同,才能成其为江湖。听你这口气,恨不能一统下,方才解气。怎么,你是想要当皇上了吗?还是想要做王帮的帮主?”
云焕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切,我才不当这个劳什子帮主,这么麻烦的事情还事让给你来做吧。不过你就算想当这个帮主,也要越过萧昀汐、任青眉、高岚这三座大山。就连薛悦李厘二人你也不能忽略。这一对情人,一个资历老道,有理事评泞博古通今之能,一个不拘一格,有窥测人心、统筹全盘之才。他俩合作,不可不是一件麻烦事。日后你若是要争帮主之位,一定要先排除他们二人方可。”
杨一钊哈哈大笑:“哟,你怎么漏了叶子呢?怎么,叶子就不配做帮主吗?”
云焕大大一翻白眼:“叶子当帮主,你不就成帮主夫人了吗?那我怎么办?还要不要和我好了?”
杨一钊大笑,似是娇嗔地横了云焕一眼:“不是好了,你是夫人,她是妾嘛。还在这吃什么飞醋?快走吧!”
云焕亦忍俊不禁,两人并肩而行,一路直奔创世楼而去。
创世楼。青茗居。
白珊瑚每日都在这里喝茶。喝茶是她一种嗜好,也是她平复自己心情的唯一方式。
这是她每日最放松的时候,也是最柔软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坐在靠近夕阳的阁楼上,慢慢的喝茶,慢慢的想着事情。在这段时间,她不容任何人在旁边发出声音,以免影响她的思路。
“白珊瑚姑娘,您的茶来了。”一个厮一样的人端着茶盘慢慢走进来,低声道。
白珊瑚眉间一蹙:“没规矩,你是新来的吗?出去,自领二十!”
那厮也不敢反驳,只点头哈腰一味致歉:“是,是,搅了白珊瑚姑娘雅兴,该死,该死。”
将茶盘放在白珊瑚面前之后,厮仓皇退出。
近日不见妹妹踪迹,白珊瑚久寻不见,早已心中烦闷。但多年如履薄冰的生活已使她形成了时时处处谨慎微的习惯,见厮举动有些反常,她心念一动,眼光便凝聚在面前的茶杯上。她缓缓伸出手,拿起茶壶查色嗅味,又取下头上银簪探入壶中,才微微一绞动,已察觉出了异常。她将茶壶中水全部倾倒而出,取出一个蜡丸。
指尖微微用力,已将蜡丸捏碎,她从碎蜡之中取出一张的油纸画图,展开一看。
图上以工笔画着三样物事:一片竹林,一件玉饰,一对儿双胞胎一般的泥娃娃。
白珊瑚登时心中一个激灵。这玉饰画纹虽只寥寥数笔,却是她不能再熟悉的形貌这分明指得是妹妹珊璞的随身之物。
很明显,写信之人定是拿到了妹妹的痛处,这才传信来要挟与她。她心下沉重,却没有立刻起身,手握油纸思索此事来龙去脉。若真是妹妹被人挟持,当是何人出手?有何目的?她必须好好捋一捋。
正在思索时,忽然一个绿色人影推门而入,身形优雅,温婉动人:“珊瑚这是要去哪?”
白珊瑚虽面色未变,心中已是心惊。她自然知道岳州城中四处都是任青眉的眼线,自己行踪亦在任青眉掌握之郑只是不想,就连刚才那个茶房几句不寻常的话,也能如此迅速的传到任青眉的耳朵里。
“恰好走到街边,就听得你呵斥茶房的故事了。”任青眉款款坐下,眼眸微微垂下,凝视白珊瑚藏于身后的手臂:“手里拿得什么?我看看。”
白珊瑚浑身一冷,但不敢不将手中蜡丸递上。
任青眉拿过纸条扫了一眼:“这画得是什么哑谜?”
现在妹妹下落不明,白珊瑚尚未摸清敌茸细,自然不肯和盘托出,当下低声应道:“竹解心虚,乃是君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成年男女,当成双作对。大概是这个意思。”
“哦?”任青眉抬眼打量了白珊瑚一瞬,微笑道,“原来是封情书。”
珊瑚低头道:“回禀任王,蓝璟瑄追求珊瑚有些时日。念及蓝堂主声誉,这才知情不报。珊瑚自知有罪,还请任王责罚。”
任青眉伸手轻轻撕碎纸条,微微一笑:“原来如此。璟瑄也是太胡闹了,明明已有妻室,还在你这里胡搅蛮缠,真是为难了你。不过……璟瑄毕竟是咱们桑农堂蓝堂主的幺子,只要他闹得不厉害,就辛苦你从中包容一下。稍后我得空,再为你择一良配。”
白珊瑚大气不敢出,深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