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不懂这些,只见她活转,便即惊喜万分,忙扶着杜鹃儿坐起。
哪知杜鹃儿一见到昀汐,脸上眼中竟生出满满的怨恨,仿佛见到了不共戴的仇人一般。
只听杜鹃儿断断续续咬牙切齿道:“谁……让你救我……我要杀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昀汐站在杜鹃儿面前,俯首看着她,冷淡的质问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杜鹃儿冷笑道:“没人指使我……就是我要杀你……”
叶子惊疑不已,忙道:“鹃儿你什么呢?你不是最喜欢……”
杜鹃儿怨毒的瞪了叶子一眼,似乎无比嫌弃,用尽全身力气想甩脱叶子,却实在没有力气挣脱:“你别碰我……滚开……滚开……”
叶子看着她这样讨厌自己,又是难过,又是疑惑,又不知该些什么。
昀汐摇摇头,伸手一把拉起叶子。杜鹃儿没了叶子支撑,随即倒在地上,姿势扭曲悲凉。
叶子想冲过去扶杜鹃儿,却被昀汐一手桎梏住。她仍然挣扎着想要靠近杜鹃儿,昀汐无奈,伸手一指点在叶子后心。叶子只觉身子一麻,再也发不出声,软软的倒在了昀汐的身侧。
昀汐撕下自己的衣襟,帮叶子包扎了手掌,便打横抱起叶子。叶子虽然不能动,一双眼却还是死死的盯着杜鹃儿,眼泪如注般不断涌出。
昀汐见状,将叶子的脸往自己怀抱里一拨。叶子便再看不见杜鹃儿血污模糊的惨态,只能贴着昀汐的胸口焦急的流泪,却又有口难言,无能为力。随即他站在杜鹃儿面前,俯视着杜鹃儿,淡淡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杜鹃儿抬起头和昀汐对视着,似乎受不了昀汐这般凝视,她脸上的怨恨蓦然消散,费力的微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瞒不过帮主……”
昀汐叹口气:“你以为这样,便能有人记住你吗?”
杜鹃儿失落的笑了:“不然呢……我人微言轻,不过是一个棋子,想用就用想扔就扔……”她抬起眼,盯着叶子,怨恨一点一点的回到脸上:“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叶子!……你要是不来王帮……我……我怎么会被打回离人阁!……你怎么会知道……我……我被罢黜以后,多少人看不起我,多少人踩我贱我!……本来我风光无限的做着近侍,可以永远守候在萧帮主身边……都是因为你!……是你!……你有杨王疼你还不够吗?你这个勾引男饶贱人!勾引了杨王,又来跟我争近侍!跟我争萧帮主!”
她的眼神转到昀汐脸上,极度的怨恨又化作浓浓的哀愁,这一刻,她恢复了本来的清丽单纯,声音凄婉:“帮主啊……你这么高不可攀……我……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我本来以为荆婴使者去了这么多年,早晚你……你会……你会关注到我……可是你……你居然喜欢……喜欢上这个野丫头,贱人!”她剧烈的喘着气,眼珠也因为极度痛苦而微微外凸着,“你……我好想恨你!可我做不到!我好恨我自己……”
叶子趴在昀汐的怀里,听着杜鹃儿对她的怨毒的诅咒,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当初为了保护李厘才踏入这是非之地,没想到却搭上了杜鹃儿的生命。
如果让她重新选择,她还会再去参选近侍,再走进这些权力倾轧的旋涡吗?
她不知道。此刻她无法思考。
昀汐沉默片刻,才道:“杜鹃儿,你身为近侍,怀揣私心,本就是大逆不道,刺杀帮主更是死罪。如今你已以命抵过,念及你多年忠心,我会告知持剑宫当酌情依律量刑,罪不及你的家人。稍后我会命人来好好处理你的后事。你去吧。”
完,他抱着叶子就要离开。突然听到背后的杜鹃儿发出一阵诡异的低笑:“萧帮主……你……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你以为……你以为这个贱人她会想真心对你吗?……告诉你,她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你……整个王帮……除了我,没人会……会这么……这么……”
昀汐猛地顿住了脚步,他的眼神此刻早已不复之前的柔和,而是化成了两道冰凌,两束寒电,在沉默之中,冰凌和寒电彼此交融混合,最后陷入无尽的幽暗。他冷冷道:“难为你死前这么忠心。想必你还有很多话想,那就留在这里,对老爷慢慢罢。”他再不理会杜鹃儿,只抱着叶子回到了行庄
守庄侍卫一见帮主抱着近侍回庄,个个吓得不清,却又不敢又丝毫表露。
昀汐也不在意,只是一路将叶子抱回自己的营帐,轻轻放在自己的卧榻上。叶子此刻已不再流泪,只呆呆的目视前方,仿佛一尊木雕,没有感情,没有知觉。
他解开她的穴道,转身为她倒了一杯热糖水,吹凉了,轻轻送到叶子嘴边,柔声道:“喝了它。会好受些。”
叶子咬着嘴唇,半晌,摇摇头。
昀汐垂眸,左手轻轻伸出,以擒拿手法捏开叶子的嘴,右手将糖水缓缓的送入叶子口郑
叶子被迫喝了这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