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俛带着叶岱来到时,言繁瀚已浑身是血,脸上笑意不减却是没有气息。言丹吕胸口荧光泛起,脸上表情因疼痛而异常狰狞,一双眸子却还是紧紧地盯着言繁瀚。
方才,言繁瀚在取血之时,唤了她姐姐。
“姐姐,我早前便想用此法将承影封住,只是我怕死,更怕父亲与你孤单。今日这事,倒是给了我一个理由,日后我恐不能再保护你了,你冲动的性子也是该改了。”
“说来你这性子我也有责任,怪我太过纵容你,才让你成为如今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姐姐,其实我一直都想这样唤你。自我学医起,你的平安便是我此生追求,父亲与我都只愿你能无忧一生。”
“……”
言繁瀚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了呼吸还是笑看着言丹吕的。
裴灼呆愣在原地,方才言繁瀚与她说,言氏血脉,能融承影,无可逆之法。言繁瀚心头血液,只会加固承影在言丹吕体内,并不能取出。
裴灼想着,突然大笑起来,难怪言繁瀚如此主动愿自己动手,他是抱着必死的念头帮言丹吕封印承影。所以她折腾了这么久,还是无法改变命运,裴俛失望的看着惨笑的裴灼。
“广瑜记忆中的姐姐,正直勇敢、不卑不亢。”他挥剑朝裴灼砍去,惊得旁边的叶岱睁大了双眼,她不敢相信裴俛真的会与裴灼动手。裴灼闭上双眼,平静异常,裴俛却剑锋一转,一片衣角由裴灼身上掉落,“我面前之人,并非裴灼。”
裴灼软倒在地,面如死灰,裴俛这是不愿再认她这个姐姐了。莫说是他,就连裴灼自己都讨厌如今的自己。
“带着他们走吧!”
裴灼绕到床边,温柔地将言丹吕抱起,言繁瀚施针令她浑身不能动弹,只余一双眼睛空洞茫然。门外裴俛带的侍卫也进来将言繁瀚抬了出去,叶岱若有所思地盯着裴俛的背影。
裴俛不是她的良人,她叶岱的夫君,可以不爱她,但也绝不能爱其他人,无心之人才可无畏。只是,为何她会希望此时裴俛怀中的女子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