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时,舒曼发现尽管他可以自由地在东西方旅行,但他在家乡却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在东德人眼中,他只是一个背叛者,以及帝国主义的棋子。因为叛逃,他已无法和当年的朋友们一起喝着啤酒聊聊这些年的事儿,他永远不会再成为他们的一员。柏林墙筑起的那些年,也在他与亲友之间树起了一道高墙。1998年6月20日,他在巴伐利亚州自家的果园上吊自杀。”
“真是可惜。”维多利亚摇着头说:“假如他一直留在东德,没准现在还健康地活着呢。”说完,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走吧。”
锁好了别墅的大门,索科夫开车朝着城里而去。
途中,索科夫好奇地问道:“维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以后来这里的机会恐怕也不会太多,这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实在不行,就只能卖掉了。”维多利亚扭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房子,嘴里说道:“我有同事就把他家的乡下别墅卖了,价格在五千至八千美金之间。像曾祖母的这套房子,卖个差不多的价格,没有多大问题。”
如果这套乡下别墅的位置,距离市场比较近,而索科夫也没有房子,没准他会考虑买下这套房子。但如今他既然已经在城里买了房子,再在郊外买,未免就有点画蛇添足了,因此他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当车接近交警检查站时,索科夫远远地看到路中间站着一名交警,他担心又被拦下来,不由地扭头看了维多利亚一眼。
维多利亚察觉到了他的担忧,摆摆手说:“米沙,别担心,有我在呢,这些交警不会找你的麻烦。”
正如维多利亚所说的那样,站在路中间的交警,见到索科夫驾驶的这辆车过来,只是看了一眼车牌,就走到了一旁,丝毫没有拦车的迹象。
维多利亚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交警还挺厉害的,居然把你的车牌都记住了,我以为还需要再掏一次证件呢。”
车进入市区之后,索科夫试探地问:“维卡,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回家还是去警局?”
维多利亚想了想,随后说道:“你送我去警局吧。”
索科夫点点头,朝着维多利亚工作的警局驶去。
谁知距离警局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忽然从斜刺里冲出一辆警车,拦在了索科夫的车前,如果不是他及时地刹车,肯定直接撞上了。
警车停稳之后,从车里下来一名警察中士,来到了索科夫的车旁,一手搭在车窗框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护照!”
索科夫连忙掏出护照,递了过去。
谁知对方接过护照,看都不看,就直接装进了兜里,随后冲索科夫一摆手,说道:“下车,跟我来!”
“米沙,这是怎么回事?”坐在副驾驶位子的维多利亚目睹了全过程,皱着眉头问:“他不是查护照么,怎么你把护照给他之后,他看都不看,就揣进了口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索科夫苦笑着说:“就是想让我上他的车,然后敲诈一番呗。”说完,他推开车门,弯腰钻出了车外。
他刚钻出车外,就看到维多利亚从另一侧下车了。
她径直来到了警车旁,对那名警察说:“中士,根据相关规定,除了破案外,警察是没有资格查询他人的证件,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是违法的。”
谁知那名中士只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在旁边说三道四。我警告你,站远点,否则我就会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你带到警局去。”
“是嘛。”维多利亚冷冷地说:“那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警局的。我提醒你,我是莫斯科人,我可不怕你。”
中士没有理睬维多利亚,而是扭头问走过来的索科夫:“朋友,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索科夫看了一眼维多利亚,见她面若寒霜地盯着中士,便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是的,她是我的女朋友。”
“朋友,我知道你是来做生意的华夏人。”中士得知维多利亚是索科夫的女友,态度倒是和蔼了许多,还用商量的口吻对索科夫说:“你瞧瞧,你开的车这么好,说明你很有钱。但你再瞧瞧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平时的收入连养家糊口都不够,你能否给我点钱,让我可以给家里人买面包和啤酒。”
像这样的敲诈,经常发生在市场附近。而在距离市场如此远的地方,遇到敲诈的情况,索科夫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扭头望向维多利亚,笑着问道:“维卡,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维多利亚也不废话,掏出自己那本红色的证件,展开之后递到了警察中士的面前:“我是前面警局的维多利亚少校,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就跟我到局里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