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我为教练,从集中营的囚犯中挑选身强力壮的,进行训练,作为后备球员培养。
因为我留在集中营里训练新的球员,所以球队到华沙和德国法兰克福足球俱乐部的那场比赛,我就没有去参与。刚开始,球员们还有点放不开,但连着丢了两个球之后,场上的球员想着反正比赛结束时,会有至少四个人被枪毙,没准那个倒霉鬼就是自己,于是放开了手脚,全力展开了进攻。
进攻90分钟的激战,最后以3:2的比分反超,一举击败了不可一世的法兰克福足球队。而赫尔曼·弗洛尔斯泰特觉得让一群低劣的波兰人,打败了高贵的日耳曼人,是一件令大家面上无关的事情,便下令将前往华沙参战的所有球员都枪毙了。
枪毙完所有的球员之后,赫尔曼·弗洛尔斯泰特回到集中营的第一件事,就让我加快训练速度,准备在半个月之后,再次与新的球队进行比赛。”
索科夫听到这里,心里暗自在想:苏联在1952年的世界杯里铩羽而归,参赛队的球员大多数都被发配到西伯利亚挖土豆,直到史达林去世,才被赫鲁晓夫赦免,重新回到了莫斯科,继续他们的足球生涯。
和这些波兰球员们相比,他们无疑是幸运的,虽然吃了一些苦,但至少保全了自己的性命,甚至还能重新回到绿茵场,从事自己所热爱的事业。
“要在半个月内,将一帮不懂足球的人,训练成球员,并参加比赛。”西多林感慨地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是的,要在半个月内,组建一支球队,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对西多林的说法,科瓦尔斯基表示了赞同:“就在我犯愁时,又有一批球员被送进了集中营。”
“又有一批球员被送进了集中营?”索科夫好奇地问:“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难道你们被抓捕后送进了集中营,又有新的球队冒出来了吗?”
“您说得没错,将军先生。”科瓦尔斯基点着头说:“参加第一届足球联赛的球员被大量逮捕或枪毙后,在1941年5月20日,又有8支球队秘密组织了第二届足球联赛。
在一些爱国人士的帮助下,球员们来到华沙火车站旁边的空地踢球。虽然这里满地的沙砾,让球员几乎无从下脚,但呼啸而过的火车声可以掩盖比赛的喧闹声,旁边的小树林也能让球员听到警报后及时撤退。
他们一天可以踢4场比赛,一旦知道火车站要运送德国士兵,组委会就临时换比赛场地。在比赛时,负责放风的哨岗,比主裁和教练更重要,只要他们一发出警报,,球员们就会分散逃跑,球迷们则帮他们掩护。最后这一场联赛的冠军,由前欧足联执委会委员、波兰足协官员利斯基所在的比斯克队获得。
1943年,在奸细的告密下,德国人发现了比斯克俱乐部的总部,将大部分球员和俱乐部骨干抓起来送进了集中营。而我所看到的这些球员,就是来自比斯克俱乐部的球员。我后来听说,幸存的球员躲过风头后,又在原地组建了一支新的马里蒙特俱乐部队。”
一听科瓦尔斯基提起马里蒙特俱乐部,索科夫就有了一些印象。随着战争的结束,马里蒙特俱乐部成了波兰战后第一支职业俱乐部。波兰足协给还活着的球员授了勋章,勋章图桉正是象征波兰人顽强精神的美人鱼凋像。战后,这个球队的球员们大多进入了波兰足协,成为波兰足球复兴的功臣。
“我在战俘营里,曾经听说过这么一件事。”波涅杰林开口说道:“德国占领基辅之后,决定与当地一支足球队举行‘友谊赛’。为了达到振奋士气的目的,德国人要求乌克兰球队故意输球,否则他们将处死这些球员。
面对赛场上的家乡父老,乌克兰球队队长对自己的队友说:‘有一些事情,值得我们付出生命。’结果他们最后5:3战胜了德国队。恼羞成怒的德国人陆续处决了全部参赛的乌方球员,其中就包括多名乌克兰基辅迪纳摩队队员。”
波涅杰林说的这件事情,索科夫倒是有一些印象,为了纪念这些队员,基辅迪纳摩主球场外竖起了高大的凋像。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个题材被多位前苏联作家写成书,广为传播。美国着名影星史泰龙、球王贝利以及众多欧洲足坛球星出演的《胜利大逃亡就是以这场“英雄比赛”为蓝本。
“对了,你说你们还赢了一场。”波涅杰林问道:“输了球的德国人,肯定会恼羞成怒,把你们全部都杀光,那为什么你还活了下来?”
“这件事说起来,还算是我们运气好。”科瓦尔斯基说道:“比赛开始前,正好有国际红十字会的官员前来视察,德国人为了粉饰太平,美化集中营,在我们赢球之后,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我们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但红十字会的官员离开之后,德国人还是以各种理由,虐杀了参加那场比赛的球员。到目前为止,参加过那场比赛的40名球员里,就只剩下我和另外一名球员。”
“那名球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