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士的德语脱口而出后,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他右肩膀一晃,把右胁下的波波沙冲锋枪甩上来,双手据枪用力向怀里一带,枪口对准了沙姆里赫。
他的动作快,沙姆里赫的动作更快,没等他扣动扳机,沙姆里赫手里的枪已经响了,“啪、啪、啪”三枪,准确地命中了对方,中士的胸膛绽出三个不断往外面冒血的窟窿。
枪声就是命令,车厢里的战士齐刷刷地向路边的几名德国兵开火。数百发子弹在顷刻间如同暴风骤雨般倾泻而出,弹壳如同撒豆子般落在车厢内外。
站在路边的那些德国兵,原以为已经蒙混过关,根本没想到对方说开火就开火,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车上苏军指战员的火力所覆盖,他们的身体如果触电般颤抖着,身后飞喷出无数的血雾。
不到半分钟,这五名假冒苏军战士的德国兵,就被乱枪打成了筛子,横七竖八地躺在了路边。枪声一停,车厢里的战士就纷纷跳下车,上前检查敌人的尸体。
在后面几辆车上坐着的副营长雅库达大尉,听到前面响起的枪声,立即意识到出事了,连忙推开车门跳下车,挥舞着手枪冲车厢里的战士喊道:“弟兄们,跟我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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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雅库达带人赶到前面时,发现头车前面早就围满了前面几辆车上的指战员,人群里传出了一阵阵的血腥味。雅库达担心沙姆里赫出了什么事情,一边朝里面挤,一边大声地喊道:“让一让,同志们,请让一让。”
等挤进人群,雅库达看到沙姆里赫正好好地站在一堆尸体的前方,连忙挤过去问道:“营长同志,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开枪?”
沙姆里赫朝地上躺着的尸体努了努嘴,说道:“遇到几个冒充我军的德国人,被我识破了身份,便把他们都消灭了。”
“营长同志,这是他们身上的证件。”一名刚搜索完尸体的战士,将几本带血的军人证交给沙姆里赫:“好像都是真的。”
沙姆里赫接过证件,看也不看地说:“没错,这些证件的确都是真的。”
旁边的雅库达听到他这么说,不由一脸懵逼地问:“营长同志,你不是说,他们都是德国人伪装的,为什么他们所携带的证件却是真的呢?”
“原因很简单。”沙姆里赫向雅库达解释说:“刚刚我检查其中钉,发现上面都是锈迹斑斑,肯定是我军所用的证件。”
雅库达也懂得通过证件上的订书钉是否生锈,连辨别对方是否是敌人。他不解地问:“营长同志,既然证件是真的,那你怎么说他们是假冒的?”
“原因很简单。”沙姆里赫继续说道:“我们在出发前,师长曾经告诉我们,说我军的第188师刚解放了卡扎奇亚罗盘镇。你想想,刚刚参加完战斗的战士,怎么可能穿着一身新军装,而且脸上还干干净净的,一点硝烟的痕迹都没有呢?”
虽然雅库达的心中,对沙姆里赫所说出的这些理由,是非常认同的,但他觉得沙姆里赫命人击毙躺在地上的这些人,似乎过于草率了,没准被打死都是自己人。他谨慎地说道:“营长同志,也许他们离开镇子奉命去执行任务时,特意洗干净了脸,还换上了新军装也说不定。”
“副营长同志,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沙姆里赫冷笑着说:“不过我在检查完这名中士的证件后,趁他放松警惕时,出其不意地用德语问他:‘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他可能没有回过神,就随口用娴熟的德语回答我:‘我们去十月镇。’
你也知道,自从成为索科夫司令员的部下后,我发现他喜欢往前沿跑,甚至还亲自带人深入敌人侦察或者实施破坏。我也有幸跟着他去过两次,当时我就在想,假如能学好德语,以后深入敌后时,没准能派上用途。没想到,我学的德语今天就派上了用途。”
听完沙姆里赫这番话,雅库达这才完全确认对方没有误伤自己人。他无意中发现沙姆里赫的军服有血迹,忍不住又问:“营长同志,向敌人射击时,你站在什么位置?”
“副营长同志,”司机在一旁抢答道:“当时向德国人开枪时,营长就站在您所在的位置,距离德国人不超过三米。”
“我的天啊!”雅库达被司机的话吓了一跳:“营长同志,要知道,你站在距离敌人这么近的距离,我们的突击步枪开火时,完全有可能误伤到你,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副营长同志,你别担心。”沙姆里赫笑呵呵地说道:“我朝德军中士开了三枪后,就立即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安全的区域。你放心,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有生产出来呢。”
“营长同志,你可不能轻敌啊。”雅库达有些后怕地说道:“如果这几名德国兵中有哪怕一个人,在被击毙前扣动扳机,都有可能给你造成伤害。”
“副营长同志,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沙姆里赫说道:“敌人只有五个人,而我们有几千人,他们想的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