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丘瓦绍夫的电话之后,索科夫便命令炮兵停止了炮击,免得炮火误伤到自己人。因为他已经通过获得的战报,了解到残余的德军被压缩在距离别尔哥罗德五公里的一个居民点,撤退的道路已经被步兵第84和第254师彻底切断,他们的覆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而此刻的德军师长,正龟缩在居民点一幢房子的地下室时,浑身哆嗦地对自己的参谋长说:“参谋长,俄国人已经把我们彻底包围了,请求别尔哥罗德方向的炮兵,为我们提供炮火支援,掩护我们突出重围!”
“师长阁下!”刚结束呼叫的师参谋长,苦笑着回答说:“俄国人不光在炮击别尔哥罗德北面的阵地,而且还出动了空军,对城内外的炮兵阵地实施了猛烈的轰炸。也就是说,城内外的炮兵都无法为我们提供任何帮助。”
“见鬼,简直是活见鬼了!”得知别尔哥罗德不光无法派出援军接应自己,就连基本的炮火支援都无法提供时,德军师长彻底抓狂了:“俄国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对别尔哥罗德发起进攻呢?”
“师长阁下,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参谋长说道:“别尔哥罗德北面的俄国人,其实并不是想进攻城市,而只是想牵制城里的部队,使他们不敢轻易地出城来营救我们。”
师长一听,参谋长说得有道理,连忙抓起了放在桌上的送话器,大声地说:“我要立即把这个情况,向军长报告。”
“师长阁下,”谁知参谋长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摇着头说:“没用的,我想军长恐怕也察觉了俄国人的企图,但他却是无能为力。”
听到参谋长这么说,德军师长不解地问:“为什么?”
“虽然我们都知道,别尔哥罗德北面俄国人发起的炮击,大概率只是为了牵制城内的守军,但谁也不敢轻易冒险。”师参谋长解释说:“要想把我们师从俄国人的包围中解救出去,至少要动用一个师的兵力,这么一来,城里的防御肯定会被削弱。如果俄国人察觉到这一点,把佯攻变成了强攻,那么城市就有失守的可能。这样的风险,别说是军长了,就算霍特将军在城里,他也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那我们怎么办?就等着做俄国人的俘虏吗?”师长情绪暴躁地问道。
“师长阁下,”见师长情绪有些激动,参谋长连忙安抚他说:“我们剩余的部队,都集结在这个居民点里。如今我们的士兵利用单兵掩体和建筑物,组成了完善的防御体系,足以坚持到天黑,到时就可以考虑突围了。”
“为什么要等到天黑,现在不能突围吗?”
“俄国人的兵力比我们多,如果在白天突围,不光会遭到他们优势兵力的围攻,同时还有可能遭到来自空中的轰炸和远程炮火的打击,到时我们的突围作战,就有可能失败。”
“可是等到天黑,我们就能突破俄国人的包围了吗?”
“师长阁下,根据我和俄国人打交道的经验,只要天一黑,他们的指挥系统能发挥的作用就有限,到时人多反而成为了他们的一个弱点。”
“他们的弱点?”师长问道:“什么意思?”
“等天一黑,俄国人不同的部队挤在一起,又缺乏统一的指挥,他们在这种时候就不得不停止进攻。”师参谋长有些得意地说:“而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伪装成俄国人,从他们的防线偷偷地溜出去。”
参谋长的这番话,让陷入绝望的德军师长看到了一线曙光:“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只要我们能坚持到天黑,就有机会从俄国人的包围圈里跳出去。”
但高兴了没多久,他又开始犯愁:“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搞那么多俄国人的军服呢?”
“这好办。”参谋长继续说道:“居民点里有不少冲进来被我们打死的俄国人,我们可以换上他们的军装,利用夜色混出去。”
“从死人的身上扒衣服?”德军师长皱着眉头说:“这些军装上到处都是弹孔和血迹,会不会穿帮啊?”
“不会的。天黑之后,本来能见度就低,俄国人不走近观察,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破绽。师长阁下,您就放心吧。”
德军师长和参谋长一厢情愿地以为,凭借退入居民点的部队,完全可以坚持到天黑。毕竟他们退入居民点之后,就成功地击退了步兵第84和第254师的三次进攻,使苏军在居民点里留下了三四百具尸体。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从北面进攻的海军陆战旅和步兵旅,会突然发力,一举突破了他们北面的防御,接近了居民点。
丘瓦绍夫指挥的部队分成了三部分,同时从三个位置发起了进攻,使德军顾此失彼,无法进行有效的防御。
战斗进行不到二十分钟,沙姆里赫少校指挥的一营就攻入了居民点。
作为索科夫的老部下,沙姆里赫不光是作战勇敢,而且善于开动脑筋,他根据自己在格勒保卫战中学到的巷战经验,顺利地夺取了两幢被德军占领的建筑物,并以这两幢建筑物为进攻出发点,一点点地朝着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