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同志,你说得没错。”索科夫对科伊达的这种说法,表示了支持:“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再加上左翼的近卫师,要想挡住德军三个师的强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科伊达听完索科夫的回答,不禁愣住了,他心里暗想: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为什么还要向克里琴科做出承诺,与近卫师一道,坚守这条已经是千疮百孔的防线呢?
索科夫看出了他的疑问,便笑着说:“上校同志,你肯定很奇怪,既然明知道守不住阵地,为什么还要答应克里琴科将军,留下来与近卫师一同坚守阵地?”
“是的,司令员同志。”科伊达点着头说:“我的确不太理解您的意图,毕竟这样做,有可能会导致我们全军覆灭。”
“如果我们立即向普肖尔河撤退,并与那里的部队汇合,的确可以构筑起坚固的防御,挡住德国人的攻势。”索科夫见科伊达还是一头雾水,便向他解释说:“但若是我们一撤退,那么马兰金将军的近卫师就会成为一支孤军,很快就会陷入德国人的合围之中。一旦他们被敌人合围,敌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朝前推进,他们可以用一部分兵力在普肖尔河方向监视我们,然后把主要的兵力,都投向普罗霍洛夫卡。如今城里只有一个近卫伞兵第9师,他们没有什么中心武器,要阻止敌人夺取城市,基本是不可能的。”
科伊达见索科夫选择坚守阵地,又对后方的情况如此了解,想必早就想好应对的措施,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来对付德国人的进攻?”
“我待会儿给萨梅科参谋长打电话,让他从右岸抽调两个团的兵力,连夜赶过来加强你们的防御。”索科夫为了让科伊达安心,便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如今我军的主力,正朝着普罗霍洛夫卡地域集结,只要他们一赶到,战场上的形势,就会变得对我军有利。”
如果是别的指挥员对科伊达说这番话,他可能还会产生怀疑:当初基辅几十万兵力,还不是被德国人合围歼灭了三月所发起的进攻,两个方面军几十万的部队,还不是被曼斯坦因处于劣势的兵力击溃了。
不过既然这话是由屡建功勋的索科夫说出来,分量自然就不同了。科伊达昂起头,挺直腰板问:“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们需要坚守多长时间?”
“我看最多4时,”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主力,将在明天中午陆续到达战场,并遏制住了德军攻势。但为了不让科伊达因此而松懈,他估计把到达时间说成了48个小时:“怎么样,能守住阵地吗?”
“如果光凭现在的兵力,要守住阵地,恐怕有点困难。”科伊达原以为索科夫会命令自己的部队坚守十天半个月,此刻听说只需要坚守4时,连忙回答说:“不过如果能给我们派两个团过来,那么我们守住阵地的把握就更大了。如果要让我们守十天半个月,我可能做不到,但如果只坚守4时的话,我们就算打到最后一个人,也保证完成任务。”
得到了科伊达的保证后,索科夫便给萨梅科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参谋长同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发现敌人的踪迹了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这里很平静,一个德国人都没有看到。”萨梅科回答说:“不过所有的部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随时都可以投入战斗。”
“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守住阵地。”索科夫说道:“不过我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在德国人的猛攻之下,右翼的友军被敌人击溃,我们如今陷入了敌人两面夹击之中。再加上部队在前期的战斗中减员严重,要想守住阵地,变得很艰难了。”
萨梅科听到这里,立即主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需要我从普肖尔河防线这里,给你抽调部队过去吗?”
“我正有此意。”索科夫说道:“你从右岸的182师抽调两个团,等天一黑,就立即赶过来支援。”他心里很清楚,虽说右岸部队和敌人发生战斗的几率不高,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敌人真的突破了左岸阵地,强渡普肖尔河,那么右岸阵地的兵力太少,也是根本守不住的。因此他最后叮嘱萨梅科:“参谋长,我觉得在奥博扬地区发生战斗的可能不大,你立即给科涅夫将军发电话,问问他,是否可以把我们部署在那里的兵力,都调到普肖尔河畔来进行防御。”
“司令员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萨梅科附和道:“不管奥博扬的确是否还会发生新的战斗,我们都必须把部署在那里的部队调过来。部队过于分散,也不利于我们的指挥。”
索科夫之所以想把部队集中起来,是出于两个考虑。一是有了足够的兵力后,进可攻退可守,能灵活地掌握战场的主动权。第二点,就是德军溃败在即,如果自己没足够的兵员,是无法参与大反攻的。一直以来,能被人们所记住的,都是主动进攻敌人的部队,而不是那些进行艰苦防御的部队。他可不想让自己的部队被打光了,还得不到应有的荣誉。
“参谋长,不管上级是否同意我们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