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发炮弹只有一发命中了目标,将德军坦克一侧的履带炸断。
见四发炮弹只打断了德军坦克的履带,齐温上尉气得猛挥了一下拳头,随后命令所有的坦克:“再次装填,这次一定要把敌人的坦克摧毁。”
很快,重新完成装填的苏军坦克,再次瞄准德军的坦克开炮。这次他们的运气不错,四发三中,穿甲弹引起了车内弹药的殉爆,把德军坦克的炮塔都炸上了天。
工厂东面的战斗打响后不久,把指挥部设在西面的坦森就得到了消息,他连忙命令除东面的守军外,其余三面的部队都同时向工厂发起攻击,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粉碎苏军的突围行动。
然而冲进工厂的德军,遭到了重伤员所进行的抵抗。不过重伤员的战斗力,是无法和身体健康的战士相提并论,他们所防守的区域,很快就在德军的攻击下相继失守。但那些伤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毫不犹豫地拉响了手榴弹,和冲上来的德军同归于尽。
重伤员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吓坏了试图突破他们阵地的德国官兵。每次爆炸声一响,敌人就会暂时停止进攻,等到前面的阵地上没有动静了,再小心翼翼地重新发起进攻。
德军从三面冲进工厂的消息,有战士及时地向布龙尼科夫进行了汇报:“中校同志,敌人从北、西、南三面向我们发起了攻击,如今已经冲进了工厂。”
布龙尼科夫听到战士的报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用望远镜观察东面正在进行的突围战斗,表情如常地说:“我知道了,有新的情况再向我报告。”
旁边的民兵队长见布龙尼科夫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还以为他没有听清楚战士的汇报,连忙凑近他大声地说:“中校同志,敌人已经从北、西、南三面冲进了工厂,仅仅凭我们的几百名重伤员,是根本挡不住他们的。”
“队长同志,”布龙尼科夫放下望远镜,扭头望着民兵队长说:“你想让我怎么做,派人去增援那些伤员吗?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充其量也不过将阵地丢失的时间延迟一会儿而已,但我们用于突围的力量就会被削弱,从而导致突围失败。我们如今是在和时间赛跑,看究竟时我们先突破敌人的防御呢,还是敌人先冲到我们这里。”
听到布龙尼科夫这么说,民兵队长沉默了。他只思索了片刻,便明白布龙尼科夫并不是在危言耸听,此刻派部队去增援那些遭到攻击的地方,肯定会分散兵力,从而导致突击力量不足,无法突破敌人的防线。
眼见冲进工厂的敌人,一步步地朝着临时指挥所的位置推进,布龙尼科夫心里不由万分着急。但为了不引起指战员们的恐慌,他依旧强作镇定,继续观察东面的突围行动。他心里暗自琢磨,好在工厂有一个中型城市那么大,敌人要冲到自己这里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只要突击部队能在此之前突破敌人的防线,那么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战斗进行到清晨六点时,从南面冲进来的一群敌人,距离布龙尼科夫的指挥所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民兵队长见状,着急地对布龙尼科夫说:“中校同志,敌人已经冲上来,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否则就会成为敌人的俘虏。”
布龙尼科夫见到敌人出现在不远处,心里也一阵阵发慌,但他更明白,如果自己此刻带着指挥所的人离开,肯定会影响到指战员们的士气,于是他叫过一名上士,吩咐他说:“上士同志,你看到南面冲过来的敌人了吗?”
“看到了。”
“我给你两个班的人,你去把他们挡住。”
如果在开阔地上,要凭借两个班的兵力,来阻挡德军的进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工厂里因为遭到了炮击和轰炸,到处都是砖石瓦砾,对守军非常有利。上士所指挥的战士,就是依托这些地形和工事,阻挡住了比自己多一倍的敌人。
布龙尼科夫的心里很明白,自己的这种说法苍白无力,别说在场的指挥员,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如果围困工厂的是德军国防军,可能还会有一些为人正直的军官,出于人道的目地,对被俘的伤员们进行治疗。但如今厂区外却是以凶残著称的党卫军,伤员们落到他们的手里,恐怕就没有任何的生机。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齐温上尉就反对说:“中校同志,您怎么能将我们的伤员留给敌人呢,这不是把他们送上绝路吗?”
“齐温上尉,这些伤员都是我们的战友,你以为我愿意让他们落进德国人的手里吗?”布龙尼科夫表情凝重地说:“别说我们接下来要实施突围作战,就算敌人主动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我们在没有足够交通工具的情况下,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将他们转移出去。”
齐温上尉何尝不知道布龙尼科夫说得有道理,可真要丢弃数百名伤员突围,他还是于心不忍的,他抱着侥幸心理问道:“中校同志,难道除此之外,我们就再也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布龙尼科夫摇着头说:“要想顺利从敌人的包围圈里突出去,我们只能忍痛放弃伤员。”
他的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