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战斗刚结束没多久,战场被击毁的坦克还在燃烧,升起的浓烟遮天蔽日,使谢廖沙和他的反坦克小组,可以在不被敌人的察觉的情况下,悄悄进入近卫第210团的前沿,隐蔽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弹坑里。
谢廖沙曾经多次弹坑里隐蔽和战斗过,他对弹坑感觉很不好。每次待在里面,他总有一种想往外跑,和看看周围的战友是否还留在坑里的,确认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一个老兵尚且如此,就更别说那种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新兵了。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在各小组进入弹坑之前,还特意叮嘱每一名战士:“弟兄们,我们没有足够的通讯工具,待会儿进入前方地点后,一切都只能靠你们自己了。不必等我的命令,只要你们觉得时机成熟,就可以立即开火。”
一个小时后,德军再次发起了进攻。吃过大亏的德国人,首先用炮火轰击近卫第151炮兵团的阵地,以防自己的进攻部队在接近苏军阵地后,再次遭到炮火拦截。
在炮击苏军炮兵阵地的同时,苏军的防御阵地也遭到了猛烈的炮击。密集的炮弹,很快就把第210团的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
谢廖沙双手捂住耳朵,蜷缩着躲在弹坑里,心里暗暗祈祷,德军的炮弹千万不要命中自己藏身的弹坑。虽说他很早以前,就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同一个弹坑里不会两次落入炮弹”。但只有过战场的人,才明白这句话是胡说八道,说这话的人所处的时代,炮击密度有多大,如今的炮击密度又有多大?别说同一个弹坑落两颗炮弹,就算落下三颗、四颗炮弹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待在观察所里的西瓦科夫,举着望远镜望着被炸成了一片火海的前沿阵地,有些担心地对自己的参谋长说:“这么猛烈的炮火,那些潜伏在阵地前的反坦克手们,能活下来吗?”
“我觉得应该可以活下来吧。”参谋长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德国人炮击的目标,都是我们的阵地,而反坦克手们都躲在阵地前的弹坑里,被敌人炮弹击中的几率应该不高。”
德军的炮火开始延伸,排成一字横队的德军坦克,再次出现在西瓦科夫的望远镜里。坦克的后面,就是成散兵队形的步兵。
苏军阵地的机枪,在德军坦克距离还有两三百米时,就哒哒哒地响了起来。虽说子弹不断击中坦克,打得叮当作响,却丝毫没有减缓坦克的前进速度。只有个别不走运的士兵,被跳弹击中,惨叫着倒在了地。
躲在弹坑里的谢廖沙,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便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查看,见一辆短筒的四号坦克,距离自己不过两百米的距离。他连忙缩回身子,对弹坑里的反坦克手说:“德国人的坦克过来了,立即装填,准备射击。”
装填好之后,反坦克手也探头出去查看,想搞清楚敌人的坦克在什么位置。就在这时,从旁边不远处,一枚拖着白烟的火箭弹飞了出去,直奔正驶来的德军坦克。不过令人遗憾的时,这枚火箭弹并没有击中疾驰中的坦克,而是落在了空地爆炸。没等那个弹坑里的反坦克手缩回去,就遭到了德军机枪的扫射,身中数弹后,直接仰面倒进了弹坑。
部下的牺牲,让谢廖沙心如刀绞,但为了击毁敌人的坦克,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对身边早已做好准备的反坦克手说:“不要着急,等敌人的坦克靠近一点再打。”
说完,他又吩咐负责担任掩护的枪手:“跟在坦克附近的步兵,就交给你们来对付,我不希望他们伤害到我们的反坦克手。”
“放心吧,连长同志。”一名年长的战士冲谢廖沙咧嘴笑了笑,他用手拍了拍刚换装不久的突击步枪:“有了这个枪,干掉一百米外的敌人,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年长的战士谨慎地探出头,见有几名敌人距离自己所在的弹坑,不过五六十米,但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刚刚发射火箭弹的弹坑所吸引。年长的战士连忙把枪架好,瞄准远处的几名敌人,就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打了三个点射后,他果断地缩回了身子,得意地对谢廖沙:“连长同志,我干掉了两个。”
“干得不错。”谢廖沙夸奖对方一句后,又催促道:“把剩下的几个敌人也干掉,掩护反坦克手射击。”
年长战士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再次探头出去,瞄准那几个德国兵藏身的地方再次扣动了扳机。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工夫不大,他便打光了弹匣里的全部子弹,又重新缩回了弹坑:“连长同志,全干掉了。”
听说附近的德国兵都被干掉了,反坦克手不敢怠慢,猛地站起身,瞄准了正迎面驶来的德军坦克,猛地扣动了扳机。火箭弹带着白烟,朝着敌人的坦克飞去,反坦克手顾不查看战果,便径直蹲下。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随后一些泥土从天而降,撒在众人头和身。年长的战士慌忙探身出去,只见那辆坦克已经停止了前进,正在不远处熊熊燃烧。几名浑身是火的坦克兵,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