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博丘什金的话,索科夫冷冷地说道:“如果他不工作,他和他的父亲就会饿死。”
“可他还是一个孩子……”
“够了!”没等博丘什金说完,季诺维也夫就猛地一拍桌子,冲着对方恶狠狠地说:“我来问你,为什么要克扣搬运工们的口粮,难道你不知道就算每人每天300克面包都吃不饱,而你还一口气克扣了一半,是谁给你这样的胆子?”
博丘什金被季诺维也夫的话吓得一哆嗦,他先是看了一眼索科夫,又望望季诺维也夫,战战兢兢地说:“少校同志,要让我说实话吗?”
“有什么话就说!”季诺维也夫怒气冲冲地说:“如果你今天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不介意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索科夫知道季诺维也夫是在吓唬对方,便没有说话,而是一声不吭地望着两人,静静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少校同志,既然您已经发现了,那我也不隐瞒您。”博丘什金红着脸解释说:“您也知道,在德国人进攻城市之前,我是码头上的搬运工。我有很多同事在敌机的轰炸下,都牺牲在渡口,留下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等一等,博丘什金同志。”索科夫听到这里,忽然意识到博丘什金克扣搬运工口粮的动机,和自己的想象有所出入,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试探地问:“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你克扣搬运工们的口粮,就是为了接济那些牺牲的码头工人的妻子和孩子们?”
博丘什金克扣搬运工口粮的事情,被季诺维也夫少校发现,他已经做好了被送上军事法庭,甚至被枪毙的准备。但听到索科夫这么说,他觉得情况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连忙点着头说:“没错,没错。我每天都把克扣下来的口粮,分给那些妇女和孩子们。上校同志,您也知道,要乘船到东岸去,必须有通行证。没有通行证的人,就只能留在城里等死。为了不让这么同事的妻子和孩子们饿死,我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博丘什金同志,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搞清楚对方克扣口粮的真相后,索科夫对他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观:“但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些参加搬运队的居民,每天冒着生命危险从事那么繁重的工作,却只得到一点根本吃不饱的口粮,要不了多久,他们的身体就会支撑不住,到时你到哪里去找足够的搬运工?”
面对索科夫的批评,博丘什金低下了头,红着脸说:“对不起,指挥员同志,我错了……”
“不要向我道歉,而是应该向那些被你克扣了口粮的搬运工们道歉。以前的事情,我可以让季诺维也夫少校不再追究,但假如将来再发生克扣口粮的情况出现,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或直接被枪毙吧。”索科夫在说这番话时,见博丘什金脸上的肌肉在剧烈的抽搐着,猜想他肯定在考虑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是继续帮助同事的孤儿寡母。为了不让对方为难,便又补充一句:“至于你同事遗孀的口粮问题,我会向司令部反应,让他们专门抽调出了一部分食物进行发放。”
听完索科夫后面的一句话,博丘什金的两眼放光,他一把握住了索科夫的手,激动地说:“上校同志,我代表同事的妻子和孩子们,感谢您的慷慨。只要上级真的能拨发食物,不让他们饿死,就算马上枪毙了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但为了防止好事多磨,索科夫还是提前给博丘什金打了预防针:“让上级专门发放食物,我只能提出建议,至于是否能通过,我就不敢保证了。”
“上校同志,”博丘什金激动地说:“只要您肯向上级提出这个建议,我们就很感激了。至于是否能得到通过,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博丘什金准备离开时,索科夫叫住了他,对他说道:“博丘什金同志,瓦洛佳的父亲曾经在红十月工厂和我并肩战斗过,如今他残废了,失去了工作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在能力范围内照顾他一下。比如说,派人给他送500克的面包和100克干肠。”
可能是担心博丘什金为难,索科夫最后又补充一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放心吧,上校同志。”博丘什金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
等博丘什金离开后,季诺维也夫轻轻地叹口气,回答说:“上校同志,如果我们不能在短时间内击退德军的进攻,那么不光停留在河边的那些居民会挨饿,就算城里作战的部队,也同样会陷入弹药和食物短缺的情况。”
对于季诺维也夫的这种说法,索科夫不禁一愣,不解地问道:“如今有了水底浮桥,东岸过来的物资不是应该更加充足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弹药和食物短缺的情况呢?”
“上校同志,您有所不知,在敌人进攻城市之前,我们在城里有很多仓库,存储有大量的武器弹药和食物、药品。但随着战斗的进行,除了被德军占领或炸毁的仓库,剩下那些仓库里的库存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今所需的弹药和物资,只能依靠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