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敌机?!”索科夫听完西多林的汇报,本能地问了一句:“大概有多少架飞机?”
“几百架,师长同志。”西多林有些失态地喊道:“观察所说至少有五六百架敌机,正朝着我们这里飞过来。”
“什么,有五六百架敌机?”索科夫听清楚这个数目后,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用手指着西多林,激动地说:“参谋长,立即给各团下命令,让所有人都撤回坑道。”喊完这句话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让观察哨也全部撤进坑道。”
“让观察哨都撤进坑道?”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西多林迟疑了一下,随后提醒对方说:“师长同志,要是把所有的观察哨都撤进了坑道,那谁来监视敌人的动向呢?”
“我的参谋长同志,”见西多林没有立即去执行命令,却在这里和自己纠缠一些细节问题,索科夫急得直跺脚:“立即发出空袭警报,让所有人都撤进坑道,否则就来不及了。”
说完,索科夫把一部电话机抓到自己的面前,用手摇动了几下手柄后,拿起话筒贴近耳边,对着话筒说道:“我是索科夫,立即给我接帕普钦科中校的团指挥所。”
电话一通,他便迫不及待地说:“帕普钦科中校吗?我是索科夫,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把所有的战士都撤进下水道,敌人有可能马上就要对我们的防区实施轰炸,让战士们做好躲避空袭的准备。……对,一个不留,全部撤进下水道。”
经过一番的紧张忙碌后,西多林向索科夫报告说:“师长同志,除了坚守在旧城区的缩编团三营外,其余的部队都已经全部撤进了坑道。”
“很好,很好。”索科夫连说两个很好以后,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似的,跌坐在椅子上,用有些发颤的声音对西多林说:“参谋长,德国人出动了这么多的飞机,相信他们的轰炸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的。你要告诉战士们,在接到命令前,谁也不准离开坑道,否则我绝对不轻饶。”
“师长同志,”伊万诺夫见到索科夫如此惊慌失措,有些不解地问:“我们又不是没遭到过敌机的轰炸,用得着这么紧张?”
没等索科夫回答,桌上的电话铃就响了起来。西多林连忙拿起话筒:“我是西多林,您是哪里?……您好,司令员同志,请问有什么指示?……哦,敌人要展开大规模空袭啊?我们的观察哨已经发现天上的大批敌机。……是的,师长已经发出了空袭警报,让所有的部队都撤到了坑道内……”
西多林放下电话后,对索科夫说道:“师长同志,司令员在电话里说,敌人出动了大批的飞机,准备对我们实施密集轰炸,让我们尽快做好防空准备。”
索科夫点了点头,对坐在一旁的伊万诺夫说:“副师长,您听到了吧?既然司令员都亲自打电话提醒我们防空,证明德国人即将开始的轰炸,规模一定不会小。”
几分钟过后,飞到了马马耶夫岗上空的数十架敌机,开始俯冲投弹。随着炸弹落下,整个马马耶夫岗立即变成了喷发的火山口,腾起的黑烟把山岗包裹得严严实实,滚滚黑烟里的爆炸声一片连着一片,一波响过一波。从远处望去,山岗上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
靠近坑道出口处的战士们,觉得自己就像是乘坐着小船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颠簸,强烈的冲击波激荡着坑道,不少人的牙齿磕破了舌头、嘴唇,甚至还有几名战士被震晕了过去。待在附近的指挥员见势不妙,连忙命战士们远离坑道口,并把震晕的战士送往卫生队。
索科夫的师部情况要比外面好得多,但随着炸弹的爆炸,还是不断有尘土从头顶落下来。不一会儿的工夫,桌上、众人的身上都落了厚厚一层土。
见到敌人的轰炸如此猛烈,原本还毫不在意的伊万诺夫显得有些慌神,他大声地问索科夫:“师长同志,敌人的炸弹不会把我们的坑道炸塌吧?”
“可能有一部分地段的坑道,在敌人这么猛烈的轰炸中会坍塌。”见到伊万诺夫六神无主的样子,索科夫连忙安慰他说:“不过您待在师部还是安全的,只要敌人不使用钻地炸弹,要想摧毁我们的指挥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师长同志,我想问问。”长期处于透明状态的政委阿尼西莫夫忽然问道:“师部不会被炸塌,但卫生队那里呢,也没事吗?要知道,我们可以好几百名伤员在那里,要是被炸塌了,不少伤员恐怕就救不活了。”
“放心吧,政委同志。”对于阿尼西莫夫的担心,西多林向他解释说:“当初在修建坑道时,师长就专门吩咐工程人员在下面多修了一层,用来安顿伤员。我说的对吧,师长同志?”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索科夫说的。
“啊,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索科夫当初修建地下一层,最初打算用来囤放弹药、食物和水的,但后来发现能存放的物资并不多,便索性把这个区域交给了卫生队使用,此刻听到西多林这么说,连忙顺水推舟地说:“我就是担心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