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走进指挥部时,正好看到崔可夫光着膀子坐在桌边,一名军医正在为他敷药。见到索科夫进来,刚接完电话的克雷洛夫笑着招呼道:“索科夫上校,你来了!”
“您好,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连忙挺直身体,按照条令向克雷洛夫报告说:“近卫第41师师长上校索科夫向您报告,我奉命来到,请指示!”
“索科夫上校,都是熟人了,你用不着这么客套。”还在敷药的崔可夫头也不回地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刚刚在外面遇到一股偷袭的敌人,我帮着格拉德舍夫少校消灭敌人,所以来晚了。”索科夫看到崔可夫一直在敷药,还以为他负伤了,便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这是怎么了,负伤了吗?”
“是湿疹,索科夫上校。”崔可夫带着一丝无奈说道:“我们长时间呆在潮湿的地下,时间一长,就得了湿疹。我因为症状太严重,不得不请军医来给我上药。”
索科夫看了一眼正在给崔可夫敷药的军医,担心崔可夫要和自己商议的事情,涉及到机密,而这名军医的级别显然不够,所以他没有贸然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军医为崔可夫敷药的过程。
又过了十几分钟,军医总算为崔可夫敷完了药,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崔可夫说:“司令员同志,我两天后来为您换药。如果有可能,您还是到外面去晒晒太阳,天天窝在这样潮湿的环境里,就算是再好的药物,也无法有效地缓解您的症状。”
打发走了军医后,崔可夫套上了军装,招呼索科夫坐下后,对他说道:“索科夫上校,目前城里的局势如何,我就是不说,想必你也应该很清楚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索科夫连忙站起身回答说:“据说敌人正在猛攻街垒厂和捷尔任斯基工厂,那两个地方的战事相当激烈。”
“我和参谋长商量,准备采取点什么行动,来缓解那里的局势。”崔可夫重新招呼索科夫坐下后,问道:“索科夫上校,你以后什么好办法吗?”
面对街垒厂和捷尔任斯基工厂的形势,索科夫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足够的火炮、坦克,又没有飞机的掩护,就算自己率部队过去增援,也随时要做好部队被拼光的心理准备。因此,索科夫摇摇头,如实地回答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觉得除了激励战士们的士气,让他们继续在那里坚持战斗外,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军事委员古罗夫同志,最近就一直待在那两个工厂,不停地向部队进行政治宣传,以坚定他们保卫工厂的决心。”克雷洛夫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仅仅这么做还是远远不够的,他们需要的是援兵和更多的技术装备,但是这些我们如今都很难提供给他们。”
索科夫听到这里,心里暗暗地想:没有援兵,要想守住两座工厂,就只能不断地向战士和工人进行政治鼓动,以激励他们的斗志。否则,德国人就有可能夺取这两座工厂,并进一步夺取整座城市。
崔可夫见索科夫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有些多少有些不满,他大老远把人叫过来,结果却一言不发,这成什么样子。他重重地咳嗽一声后,开口说道:“索科夫上校,根据我们的观察,敌人如今把主要的进攻力量,都集中在新城区的工厂这边,而在南面的老城区,进攻的力量却要薄弱得多。”
对崔可夫的这种说法,索科夫的心里是非常认同的,别看城市最早丢失的地段,就是城南的老城区,但那里依旧有苏军零散的部队和当地的居民组成的部队,在顽强地与敌人进行着战斗。不过德国人在老城区所发起的攻势,的确不太猛烈,否则就凭瓦西里他们那点人,想守住那栋被称为“瓦西里大楼”的建筑,简直是天方夜谭。
“经过我和参谋长的研究,决定在老城区发起一场攻势。进攻部队就以你的近卫第41师为主力。”崔可夫将桌上的地图推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对他说道:“由于老城区里敌我防线犬牙交错、参差不齐,在战斗中,敌人为了防止误伤,肯定无法使用飞机和大炮,以你们师的战斗力,要把他们赶出旧城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按照崔可夫的想法,接下来索科夫就该问进攻什么时候开始。谁知等了一会儿,却发现索科夫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面前的地图发呆。他在桌上重重地敲了几下,不满地说道:“索科夫上校,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没有把握把敌人赶出旧城区吗?”
听到崔可夫发火了,索科夫连忙抬起头,望着他说:“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假如只是把敌人赶出城区,我的部队勉强能办到。但是敌人一旦重新对旧城区发起攻击,不光坚守在城市的部队会全军覆灭,甚至整个旧城区都有失去的危险。”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索科夫上校?”克雷洛夫听完索科夫的说法,不解地问:“既然你们能把敌人赶出去,为什么又守不住城市呢?”
“参谋长同志,”对于克雷洛夫的质疑,索科夫向他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