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由于怕暴露目标,招来德军的炮击或夜间轰炸机的轰炸,工人们在拆解前,先是用帆布罩住了高射炮,然后躲在帆布里面,借助手电的照明,开始拆卸高炮的零部件。
这种事情说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却不那么简单,四组人同时施工,依旧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把四门高炮拆解为零件状态。就在起重工打算利用简单的器材,把这些零件从屋顶放下来时,靠近围墙的方向忽然腾起了一个火团,随后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正在厂房的角落里和鲍尔沙克说话的索科夫,听到这声爆炸,猛地站起身,望着火光出现的方向,皱着眉头说:“有人踩响了地雷。”
鲍尔沙克同样听到了这声爆炸,他也站起身,朝厂区围墙的方向望去,但由于光线太暗,他只看到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试探地问索科夫:“中校同志,难道是德军派出的偷袭部队?”
索科夫侧耳听了听,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他摇摇头,回答说:“只有一声爆炸,看来不是德国人派出的偷袭部队,可能是几个侦察兵或者工兵,不小心踩到了我们埋下的地雷。”
“需要发出战斗警报吗?”鲍尔沙克得知可能是敌人进入了厂区,不由紧张地问:“万一真的是德国人派出的偷袭部队,我们可以给他们以迎头痛击。”
迎头痛击?听到鲍尔沙克说到这个单词,索科夫不禁暗暗苦笑,他心里暗想:按照歼击营和民兵的战斗力,在夜战实施反突击,恐怕会因为指挥不畅,而陷入混乱,要是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进入厂区的充其量就是德军的几名侦察兵,甚至还有可能是跑过的野兔,为了一声爆炸,便把所有的战士都叫起来做战斗准备,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因此索科夫再次拒绝了鲍尔沙克的提议:“不用了,让观察哨和值班机枪注意观察,确认有敌人靠近厂房,再开枪射击也不迟。”
过了十几分钟,在距离厂房一百多米的地方,再次传来一声爆炸声。观察哨打出了一发照明弹,把阵地前的空地照的如同白昼。他们借助照明弹的亮光,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希望发现接近中的敌人。然而直到照明弹熄灭,他们也没有发现空地上有什么活动的物体。
索科夫接到观察哨打来的电话,得知没有发现自己的动向时,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在心里暗想,真是活见鬼了,连着被引爆了两颗地雷,却没有发现敌人接近阵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稳妥起见,他立即对观察哨说:“再打两发照明弹,通知值班机枪一旦发现可疑目标,就立即开枪射击。”
观察哨答应一声,很快又朝空中发射了两颗照明弹,以观察阵地前的情况。索科夫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举起望远镜,借助照明弹所发出的光线,仔细地查看着阵地前的情形。在白天的战斗中,有不少德军士兵被打死在阵地上,如今他们的尸首就横七竖八地躺在空地上。索科夫用望远镜在这些尸体上来回地扫了两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他刚刚把望远镜移到别的方向时,他忽然浑身一震,觉得躺在空地上的尸首,似乎比白天看到的要多一些。他再次把望远镜对准那些尸体,耐着性子开始点数,数了一会儿,他发现至少多出了二十具尸体。
照明弹熄灭了,索科夫觉得厂房外的光线比刚刚更暗了。他连忙拿起放在身边的电话,接替了观察哨,他对着话筒大声地说:“在白天被击毙的德军尸体中,应该隐藏着活的德国兵,立即命令机枪对着这些尸体射击。”
观察哨接到了索科夫的命令后,立即再次发射了照明弹,同时,值班机枪也哒哒哒地响了起来,暗红色的焰口如同一条火鞭,狠狠地抽向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前面被扫射到的尸体,被子弹打得弹起又落下,而索科夫却在这时发现不远处有具尸体动了一下,很快就滚进了附近的一个弹坑。
“我的上帝啊,真的有德国人接近。”索科夫亲眼看到那具尸体滚进了旁边的弹坑,便确认的确有敌人偷偷地朝厂房接近,他连忙给布里斯基打去电话,对他说道:“大尉同志,有数量不明的德军士兵,正在向你们的阵地接近,立即把战士们组织起来,消灭这股敌人。”
“明白了,旅长同志。”布里斯基等索科夫一说完,立即表态说:“我立即组织人手,把摸上来的德国人都消灭掉。”
放下电话后不久,厂房外的枪声就由稀疏变得密集起来。由于敌人藏身的地方,距离苏军阵地还有一百多两百米,手榴弹根本扔不了那么远,布里斯基便命令营里仅有的两门82毫米迫击炮,朝着敌人所在的位置进行炮击。
摸上来的德军士兵很狡猾,他们没有立即开枪还击,而是躲在弹坑里,躲避苏军所发射的子弹。有些经验老道的士兵,趁着苏军战士换弹夹时,快速地爬出弹坑,一个翻滚就滚进了另外一个弹坑,一步步地朝着苏军阵地接近。
索科夫听到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响彻一片,但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