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员同志,是我错了。”曾坚持要对索科夫进行严肃处理的古谢夫,此刻面带愧色地说:“虽说索科夫中校的行为,属于是战场抗命,但从实际的效果来看,他不光挽救了数百名指战员的性命,同时,还有效地确保敌人无法突破我军的防线。”
崔可夫等古谢夫说完后,开口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你不是说,若是其他部队的指挥员都向他学习,会导致我们指挥不动下面的部队吗?”
“这件事目前的知情范围很小,我们完全可以控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古谢夫态度诚恳地说:“在如今的情况下,如果随便处置一名战功赫赫的指挥员,对我们的军心和士气可能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见古谢夫不愿意追究索科夫的责任,崔可夫也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说:“那么这件事就到处为止,谁也不准外传,免得给索科夫中校带来不好的影响。”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不久前研究如何处置索科夫的,只有崔可夫、古谢夫和克雷洛夫三人,既然此刻崔可夫和古谢夫都不打算追究索科夫的责任,克雷洛夫自然是顺水推舟地说:“我一定会严守秘密,不把此事泄露出去。”
集团军司令部里所发生的事情,待在马马耶夫岗指挥部里的索科夫自然是无从知晓,他正在关注北岗那里发生的战斗。德军在进攻南岗的同时,出动了一个团的兵力,对布里斯基营所坚守的北岗阵地发起了一拨接一拨的攻势。
对于苏德双方来说,马马耶夫岗就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既然是兵家必争之地,那么战斗打响之后,双方就只能拼尽全力,单纯地用弹药和人命来填,以达到夺取或守卫的目地。为了夺取北岗阵地,德军官兵冒着守军密集的弹雨,在迫击炮和机枪的掩护下,潮水般地往前冲,随后在弹雨中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地倒在了阵地前。
虽说德军伤亡不小,坚守阵地的四营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部队的伤亡急剧上升,不到一个小时,率先进入阵地的第十连的三百多名指战员,就死伤殆尽,以至于布里斯基不得不紧急把第十一连派上了阵地。
“敌人的攻势很猛啊。”别尔金感慨地说:“他们简直是在不计伤亡地进攻,如果不是我旅的兵力充足,恐怕阵地早就突破了。”
“从种种迹象显示,德军是准备夺取我们的城市。”西多林在打完了两个重要的电话之后,对索科夫和别尔金说:“我刚刚打电话问过司令部里的熟人,敌人在马马耶夫岗、城北的工厂区,以及城市西南方向的米宁城郊,都发起了猛烈的攻势,试图一举夺取我们的城市。”
“车站那里呢?”索科夫等西多林一说完,立即问道:“如果敌人占领了火车站,那么集团军司令部就会陷入敌人的合围之中。”
“说来也奇怪。”西多林有些迟疑地说:“驻扎在火车站北面的德军,虽然在进行频繁的调动,但却始终没有发起进攻,真是太奇怪了。”
索科夫听说火车站北面的德军在频繁的调动,却没有发起进攻,同样感到奇怪,他自言自语地说:“德国人在搞什么鬼,别的地方打得热火朝天,可车站这里却迟迟按兵不动,莫非有什么阴谋不成。”
索科夫做梦都想不到,德军之所以迟迟不进攻火车站,和他是脱不了干系的。由于第21掷弹兵团团长伦格克上校,和他手下的营长海顿少校,被瓦西里狙杀,从而导致部队群龙无首,无法再执行进攻车站的任务。
保卢斯接到师长席尔德的报告,知道第21掷弹兵团团长被苏军的狙击手狙杀,该团也在战斗中损失惨重之后,不禁恼羞成怒。他和参谋长施密德少将商议后,觉得席尔德不能继续担任第24装甲师师长的职务,便上报统帅部通过后,撤销了席尔德师长的职务,由陆军中将阿诺冯伦斯基去接替他。
伦斯基中将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部署对中央火车站的进攻。由于第21掷弹兵团的团长战死,部队也被打残了,无法再继续担任夺取中央火车站的任务,因此伦斯基就命令海姆上校的第26掷弹兵团,和第21掷弹兵团换防,并做好进攻车站的准备。
接到伦斯基的命令后,海姆上校连忙在电话里保证说:“师长阁下,请您放心,只要我们第26掷弹兵团出动,就一定能从俄国人的手里,把中央火车站夺下来。”
对于海姆的这种套话,伦斯基不动神色地问:“你们团需要多长的时间,能给从俄国人的手里把中央火车站夺过来?”
虽说德军的办事效率挺高的,从伦斯基走马上任,到第21和第26掷弹兵团换防,前后只花了四个小时,但此时也过了中午。海姆听到伦斯基的问题后,沉默了好一阵,最后有些迟疑地回答说:“师长阁下,我的部队还在和友军换防,最快要一个小时以后,才能对车站发起进攻。假如一切顺利的话,在天黑之前,我们应该可以拿下车站。”
伦斯基抬手看了看表,发现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也就是说距离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