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同样,快要暴走的某头大洋马。
摩罗国大公之子,撒尔洛夫斯基,骄躁地来回踱着步子,他头上那顶插着孔雀翎的贵族帽子,此时已被他扔给了亲兵卫士,露出一头茂密的金色羊毛卷。
发型有点炸,心情更炸。
旁边有几人好言好语地安慰着这位摩罗国的钻石单身汉,然并卵,小公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过不多时,七位星君关门弟子在众人艳羡目光下、跟随引路人前往各峰;另十一人,也跟随三位守门人,前往三阁所在的山峰。
原本热闹的殿前,登时就空寂了下来。
仿佛,有冷风吹过,卷起数片落叶。
又仿佛,自远处还有凄惨的二胡声传来。
怎一个【丧】字了得。
吕文乙不知道从哪儿弄来根甘蔗,报复心极重地在那边吃边吐,身旁已经是一摊渣子。
真的,绝了。
然而,更绝的是。
孔喧叹了口气,摘掉沾在头顶的一片落叶,随手丢进风里。
说了句:“不是针对谁,在场诸位,包括本人在内,就如这风中枯叶,都是别人挑剩不要的乐色。”
“你!”一壮汉怒的一声,指着孔喧,脸憋的通红,也没憋出‘你’字后面的内容。
诚然,人家把自己都骂进去了,你还能怎么地?
这不就是躺倒在地,任嘲的架势嘛。
一女子哀怨地也叹了一气,道:“虽无话可驳,但你这说的也太过难听了吧。我等也是自千多人海中,脱颖而出的,何以这般自怨自艾?”
有人立马表赞同:“就是,我们可不比那些人差,不过就是运气不够好罢了。”
孔喧幽幽转身,眼皮耷拉着,像是自言自语道:“唉,何必自己安慰自己,说些好话哄自己呢。有意义吗?不累吗?”
范贤双手叉在衣袖里,很识趣地往后挪了几步。
无它,免遭池鱼之灾耳。
大师就是大师,杀伤力真非寻常可比。廖廖数语,字字诛心!
撒尔诺夫斯基抓狂地揉搓着一头卷毛,大吼一声从亲兵腰间抽出佩剑,指着孔喧,用不太标准的大盛官方语,骂道:
“腻者个春货,怎么下自己的威风。腻们大盛捂着,不是很腻海吗?来,跟窝掘都!”
孔喧歪着脑袋,睨了这金发碧眼的夯瓜一眼,耸肩冷哼一声,没搭理。
“大盛懦夫!”
这就是撒尔诺夫斯基不地道了,骂人就骂人,还带地域黑的?
果然,某爱国人士瞬间被点燃,噌地拔出背后双刀,‘铿’的一声刮出一窜火星。
“嗨,骂谁呢,骂谁呢你?特么这是我们大盛地盘,你他娘嘴巴放干净点。臭毛子…”
也怪撒尔语言天赋点的太满,听的那叫一个明白,登时也怒了,举剑、起势,摆好造型、准备决斗。
双刀客一双肌肉虬结的手臂,将两把龙纹长刀舞的呼呼作响。瞧他那对大眼珠子都快瞪掉下来的架势,不像个人,倒更像头张嘴要吃人的狂兽。
便听‘叮、叮’两声。
两道罡气击中二人手中武器。
同时,两个身影自殿内掠出,落于方才那白发长者所在的位置。
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的半老老头,一个三十出头、挽灵蛇髻的花裙妇人。
“酒老,您有看中的么?”妇人问。
矮瘦干枯、满脸沟壑、头发黑中参灰的老头,像是刚睡醒,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眯起;扫视了一圈后,伸出小短手随意往最旁边的角落里一指。
“就…那个,对,你,没错。最怕死的那个。”
范贤:信不信我…我忍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