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孔喧曾与那人有过来往,我只需守住这位难兄,找到那人指日可待!】
如此想着,吕文乙愁眉尽展,念头也通达起来。
看向孔喧的双眸,晶亮发光。
孔喧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如此看着为兄作甚?先前说勉为其难的话,乙弟莫不是当真了?”
…………
酒池峰,酒仙居。
竹楼屋顶。
做了十七个假设、备好三十四份说词,路上暗中检查了一遍常备腰袋里的迷粉、胸口暗袋里一捏即碎的毒丹,一应俱全。
面对未知,范贤是极其认真的。
秉持着‘谨慎至上’的行事准则,做最坏的打算、最充分的准备,以应对各种有可能出现的局面。
然,并卵。
端坐于屋顶的范贤,用余光扫了眼躺在一旁的酒翁。
只见他老人家,灰发凌乱、面泛红光,胸口起伏如波浪、唇上灰须随风摇,打鼾打得快要断气似的。
这,已经是糟老头子第三次聊着聊着,睡过去了。
一个时辰前,范贤施展‘看上去很普通、脚程不是很快’的轻功,登顶来到酒仙居。
酒翁就站在此时他躺着的地方——一根相当于顶梁的抱粗巨竹,冲底下招招手,喊了声:“上来。”
刚落定身形,酒翁便问:“最近过的可好?”
范贤设想的十七种开场白,无一命中。
挫败感倒是没有的,毕竟,这仅是他第二次与酒翁正面直接交流。对其几乎没有了解,能估算正确的概率极其有限。
因此,范贤也做好了自己完全没踩中,随机应变的心理建设。
很自然地答道:“一般吧。”
酒翁又道:“听老严那么说,五个小子里,属你最懂事。”
“也…大家都还好吧。”范贤打了个哈哈。
在不清楚对方基本性格组成之前,先打一通太极。
酒翁抱着葫芦灌了口酒,讪笑着坐下,拍拍旁边,“坐。”
“可觉得辛苦?”
“还行。”
“给你们加点工作量怎么样?”
老板,你这问的也是太直接了些…范贤笑,道:“这个…若加的不多,晚辈勉强还能撑一撑。”
“那就算了,咱从来不为难人。”
“谢酒翁前辈体恤。”范贤抱拳一礼。
嗯,确实不为难人,只是放任不管罢了。
酒翁又灌了口酒,嘶哈一声,似是爽快至极,道:“你们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天,要不是咱先出手要了你们五个……呼”
睡着了。
约摸一刻钟后,酒翁又像没事人似地醒来,道:“你们五个这会儿说不定都喂了蛇了。”
无缝衔接。
范贤前世也接触过深度嗜睡症患者,最严重的一位曾在开车时猝倒型发作睡症,幸好当时在地下车库没造成惨剧。
不过,像酒翁这样秒睡秒醒、自己毫无知觉的症状,范贤十几年求学加职业生涯,都没遇到过。
换了个大千世界,一样的无奇不有。
于是,两人一问一应式的对话,又进行了不到半刻钟。
再次,呼
第二次醒来,仍是一刻钟后。
酒翁道:“最近你们五人还可以,不胡整了。真当咱会将你们几个娃娃饿死?嘿,不会的。”
范贤刚想说句“前辈慈悲”什么的,便听酒翁打了个酒嗝,补了句:“最多饿个半死嘛。”
就、挺难接话的。
“要实在熬不住咱这酒池峰的苦活,那就下山去,莫要学什么门阵法、遁甲之道了。”
所谓门,指的是奇门遁甲根据卦方位所定的个角度。
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各有不同代意。
门在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因此最常规也最为广泛应用于民间的,便是用来占卜、预测。
酒翁语罢,范贤脑海中的记忆宫殿,很自然地浮现出九出九进关山月】困阵的九九十一种演化。
然而,他所记下的也仅是残卷的内容,只有困阵演化,却无破阵之法。
说实话,眼皮子底下就摆着个相当于活化石的古早困阵,当真有些技痒,想要试上一试。
当然,这样不切实际且明显没事找事的想法,也就是一念闪过,便被范贤扼杀于萌芽之前。
太不谨慎了,怎么能有这么冒险的念头!
罚自己明天的鸡腿还是给熊玘吃吧。
当范贤想好对应之话,便听一旁传来了鼾声。
其实,酒翁的行为逻辑很具有分析研究价值。
混乱秩序】
酒翁的嗜睡症状,不知是常态,还仅在饮酒后才如此;
但酒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