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贤带着花多多和护卫大叔在石碑侧旁的树林,随便找了棵老树,休憩加整理思路。
又一个时辰,一晃而过。
第六个时辰,碑上所显,星图——南方朱雀井宿。
第一个时辰出现过!
为何会出现重复的星图?
司空山搞错了?绝对不可能。
余下一百多人,登时便骚动不安起来。
这些人,能等到此时,都是抱着看完七个提示再入阵的打算。
但此时此刻,不少人都慌乱了。一想到自己空等了一个时辰,就懊悔得肠子冒青光。
前面入阵的人,是否已经找到了正确的破阵通道?即便此时未出阵,恐怕也已经试错试得七七了吧。
所以,自己再不入阵,怕是真要失去机会了。
如此想着,九十多人踌躇了片刻后,果断入阵。
原本人头济济的石碑前,仅剩廖廖数人。
坐在一块石头墩上的花多多,一脸认真地啃着玉米,仿佛此时这场抢位赛,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受花老爷所托保护小姐的朴实大叔,戴回斗笠抱剑坐在树杈上,远远观望着石碑附近的动静。
同样是五品剑士,枯山剑冢的那个剑仆,不出十招就伤了自己。不得不说,同品不同命啊。
武林第一大世家的底蕴,真非寻常门派能比。
“唉…”
听到头顶一声轻幽的叹气,范贤大概推测到这位不善言谈的大叔,心底在郁闷什么。
“海叔,下来聊聊。”
名叫海富的护卫大叔,腾身一跃,悄无声息落到范贤身侧。
范贤扔掉手里的玉米棒子,拍拍手笑问:“枯山剑冢的剑招如何?”
“凌厉、极速,虚实参半,不好避。”海富答的简明扼要。
“那,不避反攻呢?”
海富想了想,摇头:“不避反攻,两败俱伤。他受轻伤,我可能会死。”
“差距这么大吗?”
范贤并非装作不懂,他是真的不懂。
一直以来,他的实战对象只有老娘,同品级的对手,他从未遇到过,也没机会试验自己真实的实力。
当然,他并不想试。
海富却会错意了,以为这年轻人所学乃是奇门一道,不通武学。遂仔细答道:“其实,我与那人是同品级。
但他的枯山问叶剑法,专挑窍穴处,很是刁钻。
这还只是个剑仆。你也看到了,那五位出手相助的侠士,被那个年轻人以纯罡气震飞。
枯山墨氏,有【剑魂之主】的称号,今日得见,也算有幸。”
“剑魂?”范贤纳了个闷,从没听老师提起过这么个称号。
海富清了清嗓子,详细补充说明:“我辈剑修,以枯山剑冢、万剑宗、飘渺峰,为尊。
枯山墨氏的剑法,神鬼莫测、变化多端,就好像剑有剑魂般;
万剑宗,号称万剑归宗;据说有万本剑谱,剑招有刚毅狂猛、有轻盈灵敏,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飘渺峰,就最神秘;
听说是在咱大盛南境边陲,南洋海域中的一座孤峰;
传说飘渺峰以一峰之力,驱海盗、逐水鼠,护南海数百年太平,深受南洋渔民爱戴。
听说,那位飘渺峰峰主,还是个绝世美人。应当已过大宗师境,百年不老,南海一带的百姓还为她建了不少庙呢。”
要不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范贤又涨了见识。
枯山墨氏与万剑宗,他听老师讲过,但这飘渺峰以及那位百年不老、大宗师境的绝世美人峰主,当真闻所未闻。
“大宗师境?这得多厉害!”
瞧范公子一脸没见过世面的震惊样,同为剑修的海富,荣誉感满满地笑道:“那是相当厉害!
听说南洋那边有一处断崖,高百丈;原本是一座山,就是被那位峰主一剑劈出来的。
等空了,我得去一趟,仰望仰望咱剑修大宗师的手笔。”
正闲聊着,噹噹的钟声响起。
七次。最后一个时辰,到了。
石碑再显变化,最后一个提示,不再是简单的图案。
整座立体石碑,外框未变仍是高两丈、宽十丈的长方体;内部呈七十五度角倾斜,浮凸凹显出一个司南。
仅一眼,范贤就辨认出,司南所指方向与现实不符。
司南,就是指南针,勺柄指向北方。
但石碑所显的司南,勺柄所指并非北方,而是西面略偏南的方向。
在这个时代要辨别方向,方法其实也不少。但此时此刻,无需借助任何工具,只需仰头一看便知。
自上午辰时启,到现在,整第七个时辰,已是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
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