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妄你说,愿望会成真吗?”
“会的。”
“啊!七妄,我们没有放灯。”绯璃沮丧着脸。
七妄轻轻笑了,见绯璃看他,抬手把他脸上的糖渍擦掉。然后拿起绯璃的手,双手合十。
转过头,同样做起这个动作,“心诚则灵。”
绯璃看着七妄紧闭的眼,长长的睫毛落下,好看极了。
七妄真真好看啊。
绯璃红了脸,也闭上眼。
愿七妄和绯璃永不分开。
愿绯璃平安喜乐。
睁开眼的瞬间,一簇簇烟花在对面盛开,美不胜收。
“没关系,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放花灯好了。”
“嗯,一言为定。”
两个少年并肩看烟花,烟花渐少,人群散去,热闹渐渐安静下来,两人不知不觉中相互依偎着睡去。
身后的鲤鱼灯的光亮愈发暗淡,然后,小声的“噼啪”一声,烛火灭去。
天际渐亮,灰蒙蒙中,霞光晕染了天际,红艳艳的一片,太阳冉冉升起,万道金光从云缝中照射下来,染了满地的胭脂红。
七妄和绯璃同时醒来,看着日出失去了言语。
许久,两人一同下山。绯璃在山下的河水里化作鲤鱼模样。
一圈圈的鲤鱼中,中间的红鲤高高跃起,打了个漂亮的水花才甩着尾巴缓缓离去。
“我等你回来。”七妄开口,手里是那盏鲤鱼灯。
院子里的枯树已枯了很多年,若当真要问它种的年份,大概是有两个七妄那样的年纪。开始的时候,总会有负责洒扫的小沙弥过来请示优昙,是否需要除去。问得多了,渐渐的僧人也都知道,优昙法师堂前有棵枯树,法师珍惜,不忍除去,于是洒扫的还会经常为它擦拭灰尘。
至于枯树的品种,从外相来看,是根本看不出来的。也许只有明德那一辈的僧人和香客才会记得它盛开的样子。
那刻枯树在优昙最开始种下时,就已经是枝繁叶茂。年年开春,都会开的十分妍丽,远远看去,就像飘着一大片粉色的云朵,常常吸引一些香客前来赏花。
是了,那是一株桃花树。
优昙,不,那时还未有德高望重的法师优昙,虚空寺里只有俗家弟子燕离。燕离奉师傅的命将师傅所抄佛经送往临县的竹音寺由于焚寂法师是前朝国师,圣名广传,为众僧典范。前去邻县刚好途经溪水。
彼时燕离生性潇洒,为人不羁,打马而过,无意间瞥见溪水彼岸桃花开的茂盛妍丽,美不胜收,便心生了赏花的意趣。然而顾念着送佛经,便马不停蹄继续赶路,心里却是留下了这个念头。待燕离将佛经送达,被竹音寺方丈留下用过斋饭,又对佛理进行了辩论,在众僧人心悦诚服的挽留中拒绝了留宿。
他打算原路赶回,一赏桃花之美。
那是中秋佳节,夜幕已降,墨蓝色的天空显得高而深邃,繁星点点。一路伴着清幽的月光,燕离的心也变得沉静而悠然,骑马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哒哒”的马蹄声,风声,小草摆动轻轻摇晃的“沙沙”声,以及偶尔的蝉鸣和鸟叫声构成了和谐安宁的夜。
燕离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看见了那月光下,桃花树下的一舞倾城。
那是一个穿红色纱衣的女子,在溪水彼岸桃花树下,自顾自地舞动着,未束的长发随着舞动遮住了她的面容,舞姿安然,飘渺,美丽而圣洁,即使着一袭艳丽的红衣,带给人的感觉却如月下仙子般不可亵渎。
更有不时落下的桃花增添意境。
“仙子吗?”燕离眉眼含笑地欣赏着,却是摇头,“那是一个妖精,美如仙子的妖精。”
优昙抚摸着枯树,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眼里的柔情浓得似要溢出来,然后念起了经文。
这里灵气充裕,若只是寻常枯树,在优昙数十年如一日的照料下怕早已枯木逢春,抽枝发芽。
只可惜,各有劫数。明德看着优昙,转过身去。
燕离低下头拍了拍座下的白马,马儿极具灵性的转过头来看他,燕离放开牵马的缰绳,轻巧地下了马,落地无声,乖巧灵慧的马儿也不曾发出一声嘶鸣,只是转身悠悠然的吃起青草。
燕离就安静的站着看着女子舞蹈,也不踏到对岸去,眉眼含笑,高束的长发扬在身后,衣袂飘飘,端得是俊逸潇洒,张扬不羁。
她的舞姿随心随性,如梦一般,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皓腕在月光下散发着如玉的光泽。偶一低首,青丝摇曳间露出美丽妖娆的桃花眼,冰冷的眸光和着眼角薄薄的红晕勾勒出妖娆的风情。纤细的指间点过落下的花瓣,粉色的指甲比桃花更要美上三分。
一舞罢,女子缓缓停下,抬眸,红色的纱衣随风而舞。
燕离只一笑便转身,牵马,纵身离去。
自那日起,燕离便常常到溪水附近看女子跳舞,燕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