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你,欢欢喜喜
问你见着我今日,可有些不同
你凝眸,皱眉,想了许久
不明所以
我抿唇笑,扭捏又问
问可见着我今日,有哪处不同
你皱眉,凝眸,思了许久
不解其意
我嘟嘴,转身跺脚、愤懑
今日,我可簪了新钗
戴新钗的少女
我打了帘子,推窗,今日的时光茶馆依旧古色古香。
我是时光茶馆的店长,这里的代管人。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时光茶馆只会接待两位客人。他们素昧平生,却会在梦里相遇,一见钟情,魂牵梦萦。
我在这里的工作是收集杯体,琳琅满目的杯体陈列在架子上,流光溢彩的是有情人最美妙的梦境。
“先生下午好。”
“悠然小姐今日的妆扮十分动人。”
她今日许是要出演舞台剧,服饰古风,发式也清丽,作未出阁的女儿家的扮相。
她轻笑,然后冲我微微一福身,作了个古礼。
我报以微笑,微微作揖。
桌上摆着白瓷的杯盏,是甜香中略带酸涩的花果茶,粉白的花瓣慢慢舒展在杯中。
梦的分界线
我提着裙摆,在铜镜前左照右照,铜镜里的少女一身新式罗裙,眉眼略显青涩,眉间描了花钿,唇上染口脂,眸若秋水,顾盼神飞间一派活色生香。
忽而,镜中的少女抿了抿唇角,用手绢抹去眉间的嫣红,又轻轻拭去唇上的艳色。
嘟起嘴巴,鼓着腮帮子,喃喃自语:“这般打扮,未免太过隆重,他若见着,要是笑话我,好不羞人。”
净面后,又换了寻常的裙子,这才再次看向镜子,少女少了艳色,多了几分清纯可人。弯唇轻轻一笑,眉眼盈盈,依旧娇美动人。
提着裙子转了个圈儿,小声嘀咕,颇为自得:“果然,人好看,怎样都是好看的。”
松了手便打算出门,没走两步,又退了回来,手抚上发髻,微微惊呼,有些懊恼“呀,头发是不是太单调了。”
首饰盒里的发饰繁多,布绢、珍珠、翡翠、金银手指一一划过,迟迟做不了决定。
在光彩夺目的金崐点翠梅花簪上停顿了一下,还是捏起了一旁不甚起眼的桃花木簪。
这才又弯了眼,“这样就好了。”
推了门,迈过台阶,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扶着发簪一路小跑。
“可不能让他久等了。”
一路花团锦簇,芬芳扑鼻,离得愈近,心跳愈发急促。
遥遥看见他端坐在亭子里,捧着茶看着桃花纷飞。
相隔不过一条长廊。
我连忙放慢了脚步,松了提裙子的手,裙摆摇曳了下,盖住绣花的鞋面,又抬手抚了抚长发,端正神色,小碎步慢慢上前。
心里默念“矜持,矜持。”
咔嚓
连忙提脚,是一截断裂的树枝。
心下暗恼。
他闻声抬头望来,声音清润如玉,眉眼含笑:“悠然妹妹,你来了。”
声音动人,笑容亦是醉人。
“南山哥哥。”
坐在石凳上,接了他递来的茶水,低头小抿了一口。
这个角度,他定然能看见发上的簪子。他会不会问起?
然而,茶已喝尽,他仍是未提。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抬头看着桃花,侧头看过来,四目相对,他抬手为她添了茶,莞尔一笑:“怎么了?”
端的好听。
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我张口,殷殷切切地看着他,“南山哥哥,你见着我今日,可有些不同?”
闻言,他凝眸打量着我,我放缓了呼吸,任由他打量。
他皱眉,默默摇头。
一片花瓣落在桌上。
好吧,发簪不明显,他许是没看出来,又或许是我的问题太空泛,他没有理解。
帕子再次捏紧,我抿唇,微微呼出一口气,继续看向他的眼睛,语气略显扭捏,“南山哥哥,你看仔细些,你可见着我今日,有哪处不同?”
他皱眉,目光再次游离在我的面颊上,半晌,他还是摇头。“未曾发现悠然妹妹与往日有何不同。”
帕子拧成了麻花,我嘟嘴,转过身不再看他那张好看的脸,微微跺脚,心下愤懑不已:“大笨蛋,我都说得这样明显了!我今日,明明是簪了新钗!”
脸颊一凉,我看向他,他的指尖轻轻捻去颊边的花瓣后并未离去,而是顺势抚上她的发,温柔地顺了顺。
他的声音更是温润:“悠然今日的发簪很衬你。”
我愕然看他。
他轻笑了下,指尖划过她微张的唇畔,“悠然妹妹及笈簪了我雕刻的桃花木簪,不知是否如我当日刻簪所想,”
脸上微微发烫,我看着他的眼睛,喃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