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道:“记者也不是上辈子投胎投成的记者,刘老师你不也是从计算机工程师转行做记者的吗?
同样,没有人天生就是合格的投资人,美国那些著名的投资人,有几个是金融专业背景的?绝大部分都是半路出家。
即便是著名的投资经理人,也在不停地犯错。我不怕你犯错,也不怕亏损,因为我投资的是一整条产业链,一整个赛道。
一网下去,总能捞到仨瓜俩枣,这就够了!”
“投资赛道?”刘克莉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道:“傅总,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既然是投资赛道,随便找个人就行了,为什么要选我呢?
而且现在投资基金是沈老先生在管理,之前是他女儿在管理,我再插手好吗?”
傅松明白她在顾虑什么,笑道:“沈先生已经七十多岁了,马上要八十了,他哪还有多少精力管这事儿?
至于老沈他闺女,她另有安排,跟投资基金不会再有瓜葛,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当然可以随便找个人来当投资基金的总经理,但你显然更有效率。”
刘克莉疑惑道:“我更有效率?”
“对,就是效率!”傅松重重点点头,“好的记者应该有前瞻性的洞察力,能敏锐地看到和感知到趋势,你就属于这类人。
同样的时间里,普通人投十个项目,成功一两个,你能成功三四个,甚至四五个。
刘老师,我现在不缺钱,唯独缺时间,而中国半导体产业最缺的也恰恰是时间!”
“这。”刘克莉感觉自己的脑子乱得很,按理说被傅松如此看重是一件值得骄傲和高兴的事情,但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无他,傅松给的这副担子太重,她担心自己挑不起来。
尤其半导体产业意义重大,更让她心存顾虑。
傅松见她面露难色,便笑着道:“刘老师,你不用急着做决定,可以回去慢慢考虑,跟你先生商量一下。
另外,你也可以去找沈先生,跟他当面聊聊,他对基金最了解,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他就是了。”
“好吧。”刘克莉心里长舒了口气,这么一件大事,她必须好好权衡一番,如此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傅松负责,容不得半点马虎。
傅松举起酒杯道:“刘老师,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来,我敬你!”
刘克莉酒量不错,但今晚心情大起大伏,没喝多少就有些醉了。
吃完饭回到酒店房间,她一口气喝了一瓶矿泉水,让自己大脑清醒一下。
看着桌上的电话,她犹豫良久,最后咬咬牙,拿起了电话。
傅松不知道刘克莉会如何选择,不过他觉得自己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甚至第一次见面就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算是掏心掏肺了。
如果她能接受自己的邀请最好,如果不接受,那他再找人就是了。
死了张屠户不吃带毛的猪,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十分,沐城机场。
傅松和市府秘书长秦维胜站在欢迎队伍前面,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徐英今天从长春回来,虽然这趟挖墙脚行动不是很顺利,但结果还算不错,最后连哄带骗地把郭孔晖给请了过来。
市里为了表示重视,特意在机场举行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
秦维胜是市府的大管家,欢迎仪式自然由他一手操持。
傅松闲着没事儿,也过来凑凑热闹,顺便跟郭贺年的这个侄子套套交情,给足他面子。
“傅总,你说郭教授能答应吗?”秦维胜听说了徐英在长春的遭遇,显然对能否留下郭孔晖没有多少信心。
徐英虽然计划得很好,想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但像郭孔晖这样的人物,无论在哪里都是宝贝疙瘩,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她刚带着人跟郭孔晖接触了一次,就被长春同行给发现了。
然后免不了各种扯皮,最后无奈只能把郭贺年给搬出来。
郭孔晖是郭贺年的亲侄子,人家郭贺年想在沐城见见大侄子,你们总不能拦着吧?
就这样,原本三天的行程,徐英硬是在那边呆了将近一个星期,这才不负众望,把郭孔晖给请了过来。
“事在人为。”傅松心里虽然也没底,但不能表现出来,如果连他这个始作俑者都没了信心,那还玩个屁!
秦维胜好奇问道:“傅总,你有什么妙计?”
傅松笑呵呵道:“我别无他长,唯一一颗真心,我要用我的真心来打动郭教授。”
秦维胜嘴角抽了抽,干笑了两声,老子信你个鬼!
傅松抬手看看时间,道:“又晚点了。”
秦维胜道:“航班延误再正常不过了,准点才是稀罕事儿。”
又等了十来分钟,从京城来的航班终于降落了。
秦维胜带着市里的一帮